**第西章鐵龍初吟**硝煙黏在鼻腔里久久不散，我蹲下身，指尖撫過蒸汽機原型上的云雷紋。
地火門遺落的這具鐵獸足有千斤重，氣缸縫隙間還卡著半片帶血指甲。
"這是《考工記》里的‘木牛流馬’？
"崇禎的咳嗽聲在武庫回蕩，他手中的燧發(fā)槍管還冒著青煙——方才擊斃的那個地火門徒，懷里揣著寫滿微積分公式的絹帛。
湯若望突然用拉丁語咒罵。
他金發(fā)間的碎雪簌簌掉落，黃銅星盤對準氣缸銘文："陸！
這上面刻的是開普勒行星定律！
"我扳動壓力閥的瞬間，鐵獸發(fā)出洪荒巨獸般的嘶吼。
白汽如蛟龍出洞，掀翻了二十步外的火藥桶。
張破虜撲倒崇禎的剎那，飛旋的齒輪擦著我額角掠過，在磚墻鑿出三寸深痕。
"大人！
"趙鐵牛拎著個哇哇大哭的女童沖進來，"周府地窖里發(fā)現(xiàn)的！
"女童腕上銀鐲刻著"壬午年制"，正是《神器譜》預言清軍入塞之年。
崇禎突然劇烈顫抖。
他扯開女童的碎花襖，脊背上赫然烙著星圖——北斗勺柄指向宣府鎮(zhèn)。
王承恩捧著的羅盤突然瘋轉(zhuǎn)，磁針首指湯若望胸前的十字架。
"報——！
“錦衣衛(wèi)的飛魚服被血染成絳紫，"永平衛(wèi)八百狼兵嘩變，說是...說是要給火龍神獻祭童男童女！
"*****西首門**的冰棱在暮色中泛著血光。
我趴在雪堆后，望遠鏡里映出駭人場景：三十具蒸汽驅(qū)動的木牛流馬正在刨地，每具鐵獸背上架著改良佛郎機炮。
叛軍術(shù)士往爐膛里扔進裹著符咒的幼童，沖天火光中竟傳出嬰兒啼哭。
"是地火門的巽風旗！
"張破虜?shù)难泗岬对谇手形锁Q，"大人，讓末將帶死士...""等等。
"我按住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