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苗疆尸毒。”
她捏起一枚銅鈴,耳邊突然炸開嬰孩的啼哭,那聲音和二十年前父親失蹤那晚停尸房傳來的哭聲一模一樣。
倉庫門被撞開時,陳鋒正對著冷凍柜發(fā)抖。
柜底壓著一件褪色的童裝,同樣縫滿銅鈴,袖口繡著“慈心善行”的金線早被血漬染黑。
“這是我閨女失蹤那天穿的衣服……”他的義肢砸在鐵架上,震落一層薄灰。
二十年前的暴雨夜,基金會義工哄他女兒換上這件“愛心棉襖”拍照,從此再沒人見過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
蘇南的指尖撫過童裝內(nèi)襯,符紙背面突然脫落半張合影。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周淺和另一個男人的背影,兩人站在城隍廟的火堆前,腳邊堆著焦黑的棉襖——和冷凍柜里的童裝款式完全相同。
更駭人的是,照片右下角露出半塊懷表,表鏈的紋路與蘇南父親失蹤前戴的那條嚴(yán)絲合縫。
五更天,掃街人發(fā)現(xiàn)倉庫外的雪地有串怪印。
腳印從倉庫蜿蜒至城隍廟廢墟,深一腳淺一腳,卻只有去的痕跡沒有回的。
最深的那個坑里積著黑血,血泊中浮著枚銅鈴,鈴舌上沾著香灰與發(fā)絲。
掃帚撥開積雪,露出一角暗紅布料——正是老吳失蹤的右袖管,斷口處纏滿浸血的《往生咒》殘頁。
審訊室的燈光下,女義工劉紅梅的銀鐲子泛著死氣。
“那些流浪漢的命最‘干凈’。”
她癲笑著扯開衣領(lǐng),鎖骨處紋著和周淺一模一樣的蓮花刺青,“用他們獻祭,才能平息冤魂!”
林夏突然沖進來,手里舉著從老吳胃里取出的木牌——焦痕下藏著一行小字:“丙申年臘月十八,周淺捐棉襖三十箱”。
那正是紅傘案發(fā)生的日期。
劉紅梅的尖叫在深夜戛然而止。
次日清晨,她被發(fā)現(xiàn)在拘留室暴斃,身穿贖罪棉襖,喉嚨里塞著未燒盡的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