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數到第七塊滲水的地磚時，通風管道的銹跡開始結霜。
這是地下三十七層的"遺忘集市"，空氣里飄著神經燒灼的焦香。
他裹緊輻射防護服，第三十六次確認腰間的記憶阻斷器還在工作。
貨架上的玻璃罐在霓虹燈下泛著詭異光澤，那些浸泡在液氮里的大腦切片正跳動著微弱的量子熒光。
"您要的貨。
"穿生化服的賣家從暗格里抽出真空管，三顆猩紅色果實懸浮在防震凝膠里，表面浮動著普魯士藍的神經紋路，"上周剛從秦陵地宮挖出來的記憶載種，方士們叫它‘溯時草莓’。
"老K的義眼閃過驗貨數據流：[記憶熵值0.71情感顆粒度91%存在9處斷層]。
這純度在黑市能換兩艘二手穿梭艦，他完好的左眼微微瞇起："秦代的記憶種怎么會有量子糾纏痕跡？
"賣家的呼吸面罩突然結出冰花。
老K聽見通風管道傳來晶體生長的脆響，這是時蟲接近的征兆。
他本能地摸向記憶阻斷器，卻發現防護服內襯爬滿了雪花狀硅化物。
"建議您盡快交易。
"賣家的聲音開始量子化失真，"第三巡邏隊還有十七分鐘..."暖意突然從背后漫上來。
老K回頭看見穿JK制服的少女正舔著彩虹棒棒糖，發梢流淌著銀河般的微光。
她的百褶裙擺掃過地面，那些霉斑便綻放出水晶蘭似的硅基花朵。
"時晷大人！
"賣家突然蒸發成量子態，空蕩蕩的防護服像蟬蛻般飄落。
老K感覺有晶體在血管里生根，少女的指尖點在他眉心，腕間的熵減沙漏正在倒流。
"告訴陸織理..."時晷的聲音帶著機械摩擦的甜膩，"記憶迷宮第三層的巴比倫空中花園，藏著打開母巢的密鑰。
"老K在意識消散前按下緊急傳輸鍵。
最后的視覺殘留是少女用棒棒糖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