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灌入鼻腔的瞬間，林九川聽見了龍吟。
那不是幻覺——液體在耳道形成共振，將次聲波轉化成尖銳的悲鳴。
他拼命睜眼，看到血泉深處浮沉著無數青銅鈴鐺，每只鈴舌都穿著半截指骨。
姜離的匕首突然插進他肩頭。
劇痛讓林九川清醒過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五米外的巖壁上嵌著具鐵處女刑具，張開的金屬花瓣間垂落著現代登山繩。
"抓住！
"姜離扯過繩索纏住兩人手腕。
血泉突然形成漩渦，青銅鈴鐺瘋狂撞擊巖壁，奏出《霓裳羽衣曲》的調子。
林九川的懷表在此時發出報時聲，戌時三刻！
繩索猛地繃首。
鐵處女內部齒輪轉動，將兩人拽進狹窄的刑具艙室。
生銹的鋼刺擦著姜離臉頰劃過，在她顴骨留下三道血痕。
"唐代刑具裝現代滑輪組，"林九川用袖口擦拭艙壁的銅鏡，"我爺爺改造的......"鏡面突然映出數十張重疊的人臉。
那些面孔扭曲著嘶吼，最清晰的是個穿中山裝的男人——他正在往鐵處女內安裝炸藥，腕表表盤顯示著2023年6月17日。
"三天前。
"姜離觸碰鏡面，畫面碎裂成血珠，"陳老狗早知道我們會來。
"艙室劇烈震動后停止。
頭頂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鐵板向兩側滑開，腐臭味混著中藥氣息撲面而來。
林九川爬出刑具，手電筒光束照亮個溶洞改造的煉丹室：九尊獸首丹爐圍成北斗陣，中央石臺捆著個穿道袍的干尸，胸腔被改造成青銅渾天儀。
"葛洪的《抱樸子》殘頁。
"姜離從干尸手中抽出焦黃紙片，"記載著用盜墓者魂魄煉制龍髓......"話音未落，丹爐突然同時開啟。
青紫色火焰中浮出七十二枚人面丹，每張臉都是林九川夢中見過的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