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啟德"裹挾著太平洋的濕意撲向這座濱海城市，空氣中彌漫著咸腥的腐殖質氣息。
陳默站在警戒線外，看著跨江大橋上閃爍的橙色臺風預警燈光，雨水順著他的睫毛滴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小的水花。
三年來，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江水在暴漲，警戒線外的積水己經漫到了他的皮鞋邊緣。
陳默站在警戒線外，點燃了今晚的第七支煙。
火苗在暴雨中明滅三次才勉強點燃煙草。
三年來，他始終用這個儀式測量風力--風速超過六級時，打火機需要連續按壓三次，就像當年老張在拆彈前總會輕叩工具箱三下。
他的皮鞋碾過碎貝殼，積水倒映出他眉骨處那道疤。
警戒線外，新來的實習生小李正笨拙地操作現場記錄儀，防水套在他指間反復滑脫--這個公安部警校首屆影像技術特訓班的招牌動作，此刻卻透著一股刻意感。
當實習生俯身拍攝尸體跪姿時，后頸處露出暗紅色壓痕，那是長期佩戴VR訓練頭盔留下的印記。
這個細節讓陳默太陽穴突跳。
法醫林夏上周的警告突然在耳畔回響:“連環殺手常會通過標記受害者獲得掌控感，就像孩子給螞蟻畫圈….”他注意到實習生戰術背心的快拆扣上，系著與現場銅錢同款的仿古流蘇。
"陳隊！
"實習生小李的聲音在狂風中顯得格外微弱。
他舉著防水記錄儀踉蹌著向陳默跑來，戰術背心上的快拆扣因為劇烈運動而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
陳默迅速轉過身，防風打火機的齒輪在指間停止轉動，他穩穩地接住記錄儀，同時用眼神示意實習生繼續。
實習生咽了口唾沫，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我在防汛堤壩的監控錄像中發現了一些異常。
就在臺風來臨前的幾個小時，一個身著深色雨衣的身影在堤壩上來回徘徊……”小李的聲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