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分明就是說給陸宴北聽的。陸宴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時間,廳里的氛圍變得格外詭異起來。聿康行見縫插針,連忙走上前去安撫蘇黎,“怎么了?剛不還好好地嗎?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是誰惹你生氣了?”蘇黎連忙搖頭,“我沒事。”“別不高興,今天怎么說都是你的生日,你應該高興點的。”“……是,我應該高興地。”蘇黎強逼著自己擠出一絲笑來。陸宴北冷幽幽的盯著他們之間肉麻的互動,渾身上上下下哪里都不舒服。其實,依照他的脾氣來說,剛剛被蘇黎那樣懟了一番,他早應該摔門走人了,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他即便再生氣,也不會先走一步。他不可能把兩頭豺狼和蘇黎這只磨人的大白兔留在一塊!所以,即使現在他心中怒火中燒,也強逼著自己忍了下來。***吃飯的時候,黎不絕和聿康行輪流給蘇黎夾菜。“這個菜好吃,你嘗嘗。”“蘇蘇,你真的太瘦了,得多吃點。”“……”兩人一來一回就跟杠上了似的,不出一分鐘時間,蘇黎碗里的菜,就已經堆積如山了。她看著自己跟前這座小山,又尷尬又無奈,“你們別再往我碗里添菜了,我都快沒辦法下口了,這么多我肯定要吃不完的。”蘇黎為難的說著。忽而,隔壁探出一條胳膊,二話沒說,直接用筷子把她碗里那座大山統統扒進了自己的碗里,別她一眼,“吃飯。”把她眼前那座‘山’扒得一干二凈的人,正是一直默不吭聲的陸宴北。“……”一桌子人,全因他忽如其來的動作愣住了。他倒好,若無其事的品嘗著碗里的菜,舉止始終從容又優雅。金承率先反應過來,忙笑著張羅眾人吃飯,“來來來,別愣著了,一會可都要涼了。”眾人這才回神過來,重新端起了碗筷。蘇黎低頭默默扒飯。余光卻情不自禁的往旁邊的男人掃了過去。他剛剛那樣霸道的從自己碗中搶食是幾個意思呢?印象中他是個潔癖很嚴重的男人,一向是不吃別人夾的菜,可現在……是為了她吧?所以,他這是不是就是母親口中所說的‘爭風吃醋’呢?蘇黎咬著筷頭自顧想著,忽而,隔壁傳來一束凌厲又滾燙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臉上。蘇黎一怔。頓時有種干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她窘得連忙低下頭去,假裝吃飯。小臉蛋瞬時染得通紅。一顆心更是“噗通噗通”狂跳起來。飯后,大家各懷心事的坐在廳里看電視。金承考慮小迷迭還在她的臥室里睡覺,他刻意把聲音調得很低。蘇黎則忐忑不安的觀察著三個男人,也不知他們到底什么時候才肯離開。可按照目前這架勢,蘇黎覺得這三人好像誰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尤其是陸宴北,他疊著腿坐在單人沙發椅上,正津津有味的翻看著那本安徒生童話書。其實那書是蘇黎買來自己看的,看完以后再講給女兒聽,當然偶爾也會給她獨獨原文。越是如此,蘇黎內心里越慌,生怕女兒什么時候就從夢里醒了過來。她看了眼時間,時鐘已經指向七點時分。以自己對女兒的了解,不到九點她大概就會被餓醒,到那時陸宴北若還在的話,可就真完蛋了。廳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格外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