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伸手按向牛角的剎那,石像轟然移開,密道石壁上的刻痕令她瞳孔驟縮——永定西年七月初七,北境軍三百二十七人殉國于此。
字跡邊緣凝結著黑褐色血珠,與父親戰袍上的血跡同源。
“姑娘好眼力。”
玄清道士從陰影中走出,道袍下鎖子甲泛著寒光。
他枯枝般的手指拂過石壁刻痕,袖口露出的北斗七星紋刺青缺了玉衡位,“二十年前北戎夜襲云州,謝大人還是翰林院編修,便是用這條密道送出假軍報,誘敵深入三十里。”
沈知微猛然回頭,觀外廝殺聲漸近:“道長認得謝靜淵?”
“何止認得。”
玄清劇烈咳嗽,指縫間暗紅血絲浸透道袍,“當年他單騎闖營送來十萬石糧草,后背挨的三支狼牙箭,有一支是老道親手拔的。”
他忽然扯開衣襟,心口舊疤形如北斗,“你父親為護他突圍,用身體擋了淬毒的流矢。”
密道深處傳來機括轉動聲,裴昭的冷笑隔著石壁傳來:“沈姑娘是要自己出來,還是等我炸了這鼠洞?”
玄清猛地推開她,渾濁眼中迸出精光:“盡頭暗河通汴河,順流可至永寧坊——”話音未落,他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燃引線,道袍上北斗七星紋在火光中赫然補齊天樞位。
轟隆巨響中,沈知微被氣浪掀入暗河。
刺骨寒水灌入口鼻前,她最后望見玄清道袍內襯的狼首圖騰——與醉仙樓暗格里那半枚虎符紋路嚴絲合縫。
湍流裹著她撞向巖壁時,袖中虎符突然發燙,浮出水面竟化作北斗星圖。
“屏息。”
月白廣袖破開水幕,謝靜淵腕間菩提珠纏著冰絲。
沈知微在混沌中想起冰窖里飄落的《七星局》殘頁,父親朱筆批注的“破軍當守”西字,此刻正映在他后背新添的箭傷上。
兩人浮出水面時,汴河畫舫飄來的《破陣曲》忽轉凄厲,奏的竟是北戎葬歌。
“大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