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若隱若現——那形狀竟與沈知微幼年養的小狼犬咬痕別無二致,“當年嶺南瘴毒比這兇險十倍?!?/p>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煎茶的火候。
窗外忽起笛聲,曲調正是青云觀檐角銅鈴的韻律。
謝靜淵神色驟冷,抓起虎符塞進她懷中:“從后門走,去大相國寺找......”話未說完,十八枚梨花針破窗而入,釘在他方才倚靠的位置。
坊墻外飄來端貴妃特有的香粉味,混著女子嬌笑:“謝大人當年為護這小丫頭,連心尖血都舍得取,如今怎么畏首畏尾?”
謝靜淵突然攬住沈知微的腰,縱身躍上房梁。
她聽見他心臟劇烈跳動,溫熱氣息拂過耳垂:“抱緊。”
瓦片碎裂的瞬間,月光里浮現無數銀絲——是淬了冰蠶毒的玄鐵索,早己織成天羅地網。
謝靜淵揮劍斬斷絲線時,劍氣激得她袖中虎符嗡嗡震顫,符上狼瞳竟滲出鮮血。
當最后一根絲線斷裂時,東方泛起魚肚白。
兩人落在汴河畫舫上,舫中琴師奏的《破陣曲》忽轉凄厲。
沈知微望向琴師腰間玉牌,赫然刻著裴昭的私印——那玉料與三皇子把玩的鎏金香囊同出一源。
“看來裴副使,等我們很久了?!?/p>
謝靜淵拭去唇邊血跡,染血的菩提珠串突然崩斷。
十八顆沉香木珠墜入汴河,在水面拼出北斗七星陣。
玄甲騎兵的馬蹄聲自遠而近,為首將領舉起與她虎符相契的玉玨:“末將來遲,請圣女示下!”
裴昭的彎刀在晨光中泛起血芒:“謝大人果然把玄甲軍留作后手。”
他忽然扯開衣襟,心口狼首刺青與沈知微頸間圖騰共鳴震顫,“可惜這些騎兵聽的是北戎圣女的號令,而非南胤首輔?!?/p>
謝靜淵低笑,將染血的婚書拋入河中。
空白處的血跡遇水顯影,浮現出“沈知微”三個篆字:“裴大皇子不妨看看,你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