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摔碎的聲音刺破后廚的寂靜,溫熱的酒液順著蘇念的鎖骨蜿蜒而下。
領班扯著她馬尾的手又加重幾分力道:"知道這瓶羅曼尼康帝多少錢嗎?
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少女單薄的后背撞在冰柜門上,睫毛在頂燈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她垂眸看著滿地猩紅的酒液,恍惚想起十八被年前拐賣那日,人販子褲腳沾著的也是這般暗紅色泥漿。
"從工資里扣。
"蘇念彎腰去撿玻璃碴,腕間紅繩滑出袖口,拴著的銀鈴鐺發出細碎聲響。
那是被拐時襁褓里唯一的物件,鈴舌早被養父砸扁,再發不出清悅的響聲。
領班的高跟鞋碾住她的指尖:"裝什么清高?
302包廂的客人點名要你去倒酒。
"尖銳的疼痛從指骨蔓延到心臟,蘇念望著鏡中自己黑色制服裙下雙腿凍得發青,眼尾用眼線筆點出的淚痣正在暈染,像極了八卦周刊上那位即將與陸氏聯姻的豪門千金。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便利店看到的新聞:蘇氏集團懸賞千萬尋找二十三年前被拐的獨女,配圖是林悅戴著藍鉆耳釘的側臉。
那對耳釘她在養母的首飾盒見過,被報紙層層包裹,藏在米缸最深處。
"還不快去?
"領班將托盤砸在她懷里。
穿過鋪著波斯地毯的長廊時,蘇念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302包廂門縫泄出雪茄的苦香,混著威士忌的醇烈。
推門瞬間,伸出的手突然攥住她手腕,金絲眼鏡后的桃花眼微微瞇起:"這么像?
"包廂霎時寂靜。
水晶燈在陸景淵眉骨投下陰翳,他指間把玩的打機火"咔嗒"燃起幽藍火焰,映得眸色更深。
黑色襯衫解到第三顆紐扣,鎖骨處蜿蜒的疤痕像道未愈的舊傷。
"陸總見笑,這是我們會所新來的..."媽媽桑話音未落,蘇念懷中的紅酒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