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碎了。
“想活命就把這些全都牢牢地記在腦子里!”
慕清寒冷冷地說道,語氣嚴肅而又急切。
荒墳間的追逐持續至破曉。
陸昭然背靠斷碑喘息時,懷中劍譜突然發燙。
殘缺地圖滲出金紅液體,所經之處野草盡數枯死——那分明是師父臨終前嘔出的腐心散毒血。
"屏息!
"慕清寒的玉佩貼上他眉心,灼痕突然迸發青光。
毒血在光暈中凝成冰珠,落地時炸開七尺深坑。
坑底裸露的青銅板上,浪紋殘月符與師父血符首尾相接。
玄冥追兵的慘叫突然響起。
陸昭然回頭時,見疤面漢子的頭顱正在青銅板上方懸浮,頸腔噴出的血柱被無形之力扯成符咒。
慕清寒的劍鞘重重擊在他丹田:"閉目內視!
纏絲勁逆行周天!
"劇痛中,陸昭然突然"看"見經脈里游走的金線——那竟是地圖上的標注化作實質。
當金線匯聚丹田時,腐心散寒毒轟然潰散,取而代之的是巖漿般的灼流。
再睜眼時,慕清寒正用染血指尖在他掌心畫符:"記住,靈脈即血脈。
"追兵尸首堆成的祭壇上,青銅板緩緩升起。
月光透過板面鏤空處,在地面投出完整地圖——滄浪后山瀑布的位置,赫然標著"陸氏靈冢"。
慕清寒突然咳血,腕間灼痕蔓延至頸側:"謝無咎的冰魄咒…快走!
"五更梆子響時,陸昭然背著昏迷的慕清寒撞進義莊。
棺木上的鎮魂鈴無風自動,他懷中的玉葫蘆突然炸裂。
藥酒潑濺處,停尸板浮現密密麻麻的小楷——竟是齊滄海二十年前的手札:"昭然若見此文,當知汝乃陸氏第三十七代…"殘缺的"嫡"字被血污掩蓋。
窗外驚雷劈中老槐樹,燃燒的樹皮剝落處,露出與青銅板相同的浪紋殘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