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山的晨霧還未散盡,溫江己經提著木劍來到后山寒潭。
潭水泛著幽藍的光,岸邊青石上布滿劍痕——這都是他十年來留下的印記。
"手腕下沉三寸,腰馬合一!
"他低聲重復著晨課時大師兄的訓斥,劍鋒劃過水面激起細碎浪花。
明明是同套玄真基礎劍法,在師兄手中如行云流水,到了自己這里卻總像鈍刀劈柴。
潭邊古松突然簌簌作響,三道黑影凌空落下。
為首的陳松把玩著腰間玉佩,那是去年門派大比的彩頭。
"這不是我們勤能補拙的溫師弟嗎?
"他抬腳碾住溫江剛要拾起的劍譜,"聽說你爹當年也是練了十年基礎劍法,最后...""住口!
"溫江猛地抬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父親溫如海十年前下山除魔后音訊全無,這是他心中最痛的刺。
水珠順著發梢滴在泛黃的劍譜封面上,暈開了"玄真三十六式"幾個墨字。
陳松的嗤笑戛然而止。
眾人驚愕地看著潭水無風自動,以溫江為中心形成細小漩渦。
他自己更覺怪異,懷中那枚從不離身的血紋玉佩突然發燙,眼前景象竟與昨夜夢中重疊——父親渾身是血靠在石壁上,用劍尖刻下某種奇異紋路。
"轟!
"毫無征兆的,寒潭深處傳來悶響。
溫江突然福至心靈,縱身躍入刺骨潭水。
在眾人驚呼聲中,他循著玉佩指引潛入潭底,赫然發現巖壁上布滿與父親遺刻相同的符號。
當指尖觸碰到中央凹槽時,整面石壁應聲而開。
幽暗洞窟里,七具青銅棺槨按北斗方位排列。
溫江的玉佩突然脫手飛出,化作流光沒入天樞位棺槨。
棺蓋移開的剎那,他看見躺在其中的灰袍人竟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眉心月形胎記泛著微光。
"三百年了..."那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