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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女童趴在地上抬頭望向門邊，濕漉漉的大眼睛里帶著好奇。
她還沒滿西歲，完全不知道“喝人血”的意思，反正比二太祖母說的“喝西北風”要好些吧？
門口映著紅彤彤的火光，看著明亮又溫暖。
可挨著佛像的屋頂破了個大洞，冷風卷著雪粒子呼呼往里灌，讓那里變成了屋子里最糟糕的角落。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和明昭姑姑一起喝人血，就看見黑沉沉的佛像旁探出個淺色的影子，影子的臉上長滿了扭動的頭發…女童打了個冷顫，驚恐萬分，翻身爬起來就沖回了暴躁婦人身邊。
緊緊抱著她的腿嚎啕大哭：“不要，欣兒不要了！
欣兒乖，欣兒不喝人血！
不吃人！
欣兒吃豬食！”
沈明昭再次呆滯。
她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來得及做，怎么又把小孩弄哭了呢…女童的哭鬧讓屋角的婦人都有些煩躁，上了年紀的婦人終于忍不住，溫聲道：“柳娘，不可如此口無遮攔。
什么喝人血，以后不可再提。”
這老婦人手中盤著一掛藍綠色持珠，滿頭銀發，雖然穿著普通廉價的素色粗布棉裙，渾身也透著股養尊處優的貴氣。
暴躁婦人不服地撇了撇嘴，到底沒敢反駁自己的婆母。
“呵呵呵！”
旁側頭發花白的趙氏突然發出幾聲低笑，嘲諷道：“大嫂心慈，可三房做事可沒心慈手軟啊！
再說，一心求死，哪里有死不了的人？
她罪孽深重，別說挨罵受罰，就是殺了她抽筋扒皮，滿天下的人也會拍手稱快！”
挨坐在老趙氏身旁不遠處的妙齡少女低頭彎了彎嘴角，轉身將冰冷的粟米粥倒進旁邊少女的粗瓷碗里。
溫聲低語：“薇云姐姐，這粥我不吃了，你給明昭姑姑送去吧。”
沈薇云俏臉一沉：“憑她也配？”
“哎呀，薇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