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第三百零西頁,夾著的合影邊緣開始發黃:二十歲的祖父站在三星堆青銅神樹下,身旁戴金絲眼鏡的男人胸口別著雙蛇纏杖徽章。
雨聲忽然變得沉悶,像是被裹進棉花里。
蘇雨晴的驚呼仿佛從極遠處傳來:"小夏!
你背后!
"書柜玻璃映出我蒼白的臉,以及...另一張布滿皺紋的面孔正貼在我耳后呵氣。
頸后汗毛倒豎的瞬間,懷表鏈條突然從襯衫口袋滑出,祖父留下的雕花銀殼懷表砸在地上,表蓋彈開的剎那,所有異響戛然而止。
我彎腰撿起懷表時,發現地板縫隙卡著半張燒焦的信箋。
小心抽出后,熟悉的瘦金體在閃電中浮現:"...當銅鈴震而無聲,懷表停于寅時三刻,持鑰匙者需至..."后面的文字被血跡暈染,只能辨認出"祭壇"二字。
地下室方向突然傳來機械運轉的嗡鳴,那聲音像是冷凍艙啟動的聲響。
我和蘇雨晴對視一眼,同時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殯儀館冷藏柜也曾發出相似的悲鳴,而本該躺在里面的祖父遺體,在眾目睽睽下化作了七只青銅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