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我的血樣書寫的"夏"字。
針頭刺入靜脈的剎那,實驗室穹頂剝落如碎紙,露出浩瀚星空中旋轉(zhuǎn)的青銅渾天儀。
我的虹膜上浮現(xiàn)出青銅神樹年輪密碼,那些錯位的枝椏在視網(wǎng)膜投射出坐標(biāo)——北緯30°33,正是三星堆遺址的精確位置。
蘇雨晴的骨刺突然軟化,她跪倒在地嘔出大團熒光菌絲。
"快...砍斷我的脊柱..."她殘存的意識在孢子侵蝕中掙扎,"他們在每個時間錨點都埋了..."地下室的承重墻轟然倒塌,刺青男人從時空裂縫中踏出,手中提著的正是當(dāng)年祖父的斷頭尸骸。
他腕間的雙蛇徽章吞吐著信子,蛇眼鑲嵌的玉珠赫然是那半塊1937年船洋。
"多完美的容器。
"他伸手觸碰我流血的鎖骨,疤痕處浮現(xiàn)出青銅神樹的紋身,"林正風(fēng)用三百個克隆體才養(yǎng)出你這朵尸香魔芋..."懷表齒輪組成的渾天儀突然嵌入我的胸腔,劇痛中無數(shù)記憶洪流席卷而來:1943年的敦煌藏經(jīng)洞里,年輕的祖父將青銅神樹殘片封入自己顱骨;2017年暴雨夜,七只鈴鐺從尸身中孵化出我的基因鏈;而此刻旋轉(zhuǎn)的星圖顯示,三星堆遺址正下方埋著首徑三公里的青銅羅盤..."該收網(wǎng)了。
"刺青男人打了個響指,蘇雨晴的身體突然膨脹成熒光孢子組成的繭。
我的血滴在繭體表面,竟勾勒出整座成都平原的地下脈絡(luò)——那些縱橫交錯的血線最終匯聚之處,一株青銅神樹正從三星堆祭祀坑底破土而出,枝椏上掛滿歷代王朝更迭時的帝王尸骸。
實驗室開始坍縮成奇點,祖父最后的警告在虛空中炸響:"夏夏,記住神樹年輪要逆著月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