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被拽進通風井的瞬間，合金柵欄在他們身后扭曲成麻花。
那些細長的黑影撞在金屬表面，發出指甲刮黑板般的聲響。
女人單手攀著管道凸起，右手利爪深深嵌入混凝土墻壁，整個人像壁虎般倒懸在垂首通道里。
"它們對聲音敏感。
"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起蛇類的豎紋，作戰服領口露出的皮膚下，青紫色的血管正以某種節律明暗交替，"沿著冷卻管往B2區走，那里的消毒系統還能運作。
"林秋白的后背緊貼著冰涼的管道，下方傳來液體沸騰的咕嘟聲。
他忽然注意到女人后頸有塊硬幣大小的疤痕，和低溫艙神經接駁器的接口完全吻合。
"你也是研究員？
"話剛出口他就后悔了。
女人突然轉身，利爪擦著他耳畔劃過，削斷幾根發絲。
暗紅色液體從上方滴落，在管道上腐蝕出縷縷白煙。
"我是你們從培養槽里撈出來的標本。
"她扯開衣領，鎖骨位置的條形碼在幽光中閃爍，"普羅米修斯計劃第七代嵌合體，人類基因占比51%的殘次品。
"防毒面具傳出帶著電流雜音的笑聲，"現在，該我問你了——林博士，你確定自己真的是人類嗎？
"通風井突然劇烈震顫，上方傳來金屬撕裂的尖叫。
女人猛地抓住林秋白的手腕向下墜落，他最后的視線里，看到某個長滿復眼的巨大輪廓擠碎了通風管道。
失重感持續了不到兩秒，兩人跌進蓄水池。
墨綠色的液體瞬間漫過口鼻，林秋白嘗到濃烈的鐵腥味——這根本不是水，而是低溫保存用的基因編輯液。
他的視網膜突然灼燒般疼痛，看到無數金色光點在液體中游動，像是有生命的代碼。
"閉眼！
"女人的聲音在水下變得模糊，林秋白感覺有尖銳物體劃過自己手臂。
當他掙扎著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