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如斷珠般砸在青石板上,江暮雪猩紅披風掃過廢太子府門前的積水。
鎏金腰牌在漆黑夜色中閃過寒光,東廠番子魚貫而入的腳步聲驚飛檐角銅鈴。
"搜。
"他立于廊下,白瓷般的面容被雨水浸得發冷。
玄色織金曳撒下伸出蒼白指尖,輕輕叩著烏木劍柄。
院中老梅被火把驚動,簌簌抖落一地殘紅。
廂房門吱呀作響,蕭明煜披著素白中衣倚在門框。
燭火將他眉眼染成暖色,偏生唇角噙著抹譏誚:"督主夜半來訪,是要驗明正身?
"松垮衣襟下鎖骨若隱若現,驚得舉著火把的小太監慌忙垂首。
江暮雪眸光掃過那人頸間紅痕,忽覺喉頭發緊。
他抬靴碾碎落在階前的梅瓣,玉色扳指扣住對方下頜:"殿下說笑,咱家不過是想看看..."尾音淹沒在驟然貼近的呼吸里,檀香混著藥苦縈繞鼻尖,"這溫香軟玉的囚籠,可還住得慣?
"蕭明煜低笑時喉結擦過他虎口,驚起細微戰栗。
窗欞外傳來瓷器碎裂聲,番子翻找箱籠的動靜越發急促。
一支玉簪突然從妝奩跌落,在青磚上碎成數段。
"當心。
"蕭明煜突然握住他手腕,溫熱掌心貼著冰肌,"碎玉傷人。
"說話間拇指狀似無意劃過他腕間舊疤,那是三年前平陽關亂箭留下的印記。
江暮雪猛地抽手,廣袖帶翻案上藥碗。
褐色湯藥潑灑在密信一角,蕭明煜眼神驟變。
那是三日前塞北來的鴿書,墨跡未干的"兵"字正緩緩化開。
"督主!
"門外傳來急喚。
江暮雪指尖己觸到信箋邊緣,卻見蕭明煜忽然咳出血絲,整個人往他懷中栽來。
素白衣袂拂過面頰時,他鬼使神差地將信塞回枕下。
"好生照看殿下。
"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