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廢墟間彌漫著焦糊與鐵銹的氣息,像是整個世界都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焚化爐。
栗子攙扶著花姐,在斷壁殘垣間蹣跚而行。
每一步都伴隨著碎玻璃和金屬碎片的嘎吱聲,仿佛大地在咀嚼著他們的腳步聲。
身后,那團不成形的血肉正以一種詭異的韻律蠕動著,發出黏膩的聲響。
它的表面泛著暗紅色的光澤,像是被剝了皮的肌肉組織,偶爾還能看到幾根斷裂的骨頭在血肉中若隱若現。
月光下,它的影子拉得很長,扭曲成一種難以名狀的形狀。
"你們...能不能慢點..."它喘息著,聲音像是從深淵中傳來,帶著某種液體流動的咕嚕聲,"我這副模樣...可追不上兩條腿的生物..."栗子回頭瞥了一眼,月光下,那團血肉正艱難地翻越一堆碎石。
它的動作讓她想起了某種古老的儀式——祭司在祭壇上扭曲著身體,向神明祈求寬恕。
這個聯想讓她不寒而栗,手臂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你確定不需要幫忙?
"花姐問道,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不必,"它回答,語氣中帶著某種扭曲的自尊,"雖然形態丑陋...但我依然保持著...某種尊嚴..."話音未落,它就被一塊突出的鋼筋絆住了。
血肉被撕裂,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暗紅色的液體滲入地面的裂縫中。
"啊...真是諷刺..."它自嘲道,"連廢墟都在嘲笑我的存在..."栗子突然停下腳步。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幫它脫離困境。
她的動作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她能感覺到那團血肉的觸感,溫熱而粘稠,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脈動。
"謝謝..."它低聲說,"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了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