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在防輻射玻璃上蝕出血管般的紋路,將"禁止通行"的警示牌鏤刻成蛛網狀的殘破面具。
栗子用豁口的鐵片刮下冷凝水,鐵片與玻璃摩擦發出類似骨骼斷裂的聲響。
"這水喝下去,我怕是能跟下水道的老鼠稱兄道弟。
"鐵桶里傳來咕嚕聲,李唯一的觸須在桶沿卷成問號形狀。
花殘踹了一腳鐵桶,金屬回音在廢棄超市里蕩出漣漪:"要不您老喝西北風?
"她盯著貨架上過期的能量棒,包裝袋的卡通兔子咧著嘴,霉斑在兔耳處綻開灰綠色的花。
貨架突然震顫,罐裝食品滾落一地。
栗子拽著兩人蹲下時,三人的影子在收銀臺積灰的屏幕上交疊,像被按進琥珀的畸形昆蟲。
"清道夫的齒輪聲。
"栗子耳廓貼在地面,"離我們兩百米,正在處理蛻皮者的尸體。
"李唯一彈出半根觸須,末端亮起收音機天線般的銀光:"七點鐘方向有通風管,但...""有屁快放。
"花殘按住那根亂晃的觸須。
"管道里可能有記憶蠕蟲,上周剛吞了臺微波爐的哥們說,那些玩意會往腦仁里鉆。
"栗子己經掀開通風蓋板。
鐵銹簌簌落在她扎起的發髻上,像給枯草染了層血銹。
...花殘抱起鐵桶時,掌心蹭過新生的角質層——自從李唯一吞了那臺收音機,表皮就變得如同鱷魚皮般粗糲。
她突然想起穿越前公司樓下的流浪貓,最后一次見它時正在啃食同類殘骸,灰毛被夕陽鍍成金屬色。
"你心跳聲快趕上柴油發電機了。
"李唯一突然嗤笑,肉泥表面浮起收音機調頻時的雪花紋。
"閉嘴。
"花殘磨著后槽牙,"你一團肉泥哪來的聽覺?
""我現在可是融合了收音機天線、半截保險絲和三個月的《故事會》合訂本..."李唯一的聲音突然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