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反應。
他要確認的，是我沈從簡到底是死守道義，還是懂得‘潛規則’。
夜深之時，我正伏案整理白日查閱的賬冊，忽然有小廝送來一封密信。
“沈大人，這是何士元大人托人送來的。”
何士元——江南第一富商，掌控白銀貿易，朝中權貴都與他有往來。
我拆開信箋，信中寥寥數語：“沈大人，清廉如您，也需銀兩辦事。
愿為大人效力。”
字里行間，充滿著試探的意味。
我緩緩合上信紙，靜坐良久，最后輕輕將它投入燈火之中。
火舌舔舐著紙張，將密信吞噬殆盡，仿佛什么都未曾發生過。
真正的清官，不是不接觸骯臟，而是學會在污泥中立足。
這一夜，我終于明白——所謂清官，并非不沾染塵埃，而是知道如何在權力的游戲中站穩腳跟，而不被徹底吞噬。
江南之行，是一次巡查，也是一次考驗。
趙承安是皇帝的耳目，他己看出我的態度——我不蠢，不迂腐，但也不會輕易成為誰的棋子。
李佑這樣的“清官”，不過是另一種貪官，他懂得如何操縱士林，如何掩蓋腐敗，但真正的貪污卻比那些明目張膽的權貴更加隱蔽。
而何士元的試探，則是提醒我，金錢才是這片土地上最穩定的規則。
回望江南的青石街道，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我走在一條無可回頭的道路上。
權力、清名、金錢、皇帝、士林、百姓……這一切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我己經身在其中，無法掙脫。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