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雨蜷縮在公寓的浴缸里突然驚醒，水溫己經涼透，但皮膚下的青色紋路仍在蠕動。
原來是一場夢，凌晨五點的晨光透過磨砂玻璃滲進來，在她顫抖的手臂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三天前從醫院逃出來后，這些紋路每天凌晨三點準時蘇醒，像無數蚯蚓在血管里鉆行。
"叮——"微波爐加熱完畢的提示音嚇得她渾身一顫。
林夏雨裹著浴巾沖進廚房，從微波爐里取出灼熱的玻璃瓶。
這是她根據檔案室文獻自制的"抑制劑"——95%醫用酒精混合蒜精和薄荷腦，沸騰時產生的蒸汽能讓皮膚下的菌絲暫時休眠。
突然，樓道里傳來電梯停靠的聲響。
林夏雨貼在貓眼上，看到兩個穿防護服的人正在掃描鄰居的門鎖。
他們手提的銀色箱體上印著模糊的logo：██生物科技。
"704室，確認目標感染體。
"其中一人舉起瞳孔掃描儀，紅光掃過林夏雨的門牌號，"準備實施記憶清除程序。
"林夏雨的后頸突然刺痛，那些沉寂的菌絲仿佛被激活般瘋狂扭動。
她沖回臥室，從衣柜夾層掏出陳主任的遺物——一個布滿霉斑的牛皮筆記本。
最后一頁用血寫著："去城南殯儀館找老周，他知道怎么取出種子。
"樓道的電子鎖發出破解成功的蜂鳴。
林夏雨推開窗，七層樓下的梧桐樹在晨霧中搖晃。
她握緊從實驗室帶出的真菌樣本試管，縱身躍向最近的枝椏。
樹皮突然異常蠕動，粗壯的枝條像有生命般接住了她。
"別怕，它們在幫你。
"一個沙啞的男聲從樹后傳來。
穿著殯儀館制服的老人摘下口罩，左臉布滿蜂窩狀菌斑，"我是老周，陳志明用二十年陽壽換我來接你。
"他掀開運尸車的后艙，濃烈的福爾馬林氣味里混著詭異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