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4月19日5:20鹿城港7號碼頭**海水裹著柴油味拍打岸壁，陳國華踩過滿地電子表零件，膠鞋底粘著燃燒過的電影膠片。
baozha的3號貨倉像被撕開的沙丁魚罐頭，焦黑的鐵皮卷曲著露出內層防水布，上面印著"東京紡織株式會社"的日文標識。
"死者西名，都是裝卸工。
"老周蹲在扭曲的龍門吊下，鑷子夾起塊帶軟骨的皮膚組織，"但這個人..."他將燒焦的勞力士表殼擦亮，日歷窗定格在4月15日——張玉蘭遇害當天。
小林突然在廢墟里踉蹌后退，他的撬棍卡在個完好的鐵皮桶里。
陳國華接過手電筒，光圈里藍紫色的粘稠液體正從桶縫滲出，與趙紅梅指甲里的機油散發相同刺鼻氣味。
"船用內燃機潤滑油。
"老周蘸取液體在試紙上暈開彩虹紋，"這種型號專供蘇聯貨輪。
"他忽然用鑷子撥開桶身焦痕，露出被砂輪磨掉的原始標簽——日文"縫紉機專用油"的字樣還殘留著片假名筆畫。
**7:45港務局調度室**陳國華的手指劃過蒙塵的航行日志，1983年4月10日的記錄頁不翼而飛。
墻上的航線圖釘著彩色圖釘，紅色圖釘密集區赫然標著"大阪-鹿城-海參崴"的三角航線。
"這批貨報關單上寫的是紡織品。
"調度主任的茶杯在桌沿打轉，"但裝卸清單里混著五十臺三洋收音機..."他突然捂住嘴，陳國華正用放大鏡對準他衣領——那里沾著藍紫色油漬，與鐵皮桶里的液體同款。
窗外傳來汽笛長鳴，陳國華瞥見"明豐號"貨輪正在離港。
甲板水手拋纜繩的姿勢讓他瞳孔驟縮——那是標準的蘇聯海軍繩結法，最后一個收尾結會多繞半圈。
**10:15紡織廠鍋爐房**蒸汽閥門的嘶鳴中，陳國華掀開地下檢修口。
生銹的梯子通向隧道，手電光照出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