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燃的機械心臟長出了青銅苔蘚。
江戶時代的月光淋在吉原游廓的瓦檐上,他在等一場必敗的刺殺。
三天前從本能寺躍遷至此的代價,是左臂完全熵骸化——皮膚褪成半透明,底下瑪雅太陽紋的青銅骨骼清晰可見,每道紋路都嵌著未代號的ST克隆體記憶。
"蕭燃,島原的亂星降了。
"游女阿蝶的吳音里混著電流雜音,她遞來的和菓子掰開后露出微型投影儀:1638年的島原起義軍正在用激光薙刀劈砍幕府戰船,而船帆上印著管理局的鷹蛇徽。
這是本月第七起時空污染事件。
蕭燃吞下偽裝成紅豆餡的納米修復劑,喉管滑過沈河的聲音:"β在長崎..."他猛然掐住阿蝶脖頸,從她耳后扯出神經接入線——線頭末端沾著1962年古巴導彈的硝酸甘油結晶。
"你吃了沈河的記憶。
"軍刺抵住游女顫抖的瞳孔,"誰賣的?
黑市的忘川夫人?
還是..."島原城的baozha聲吞沒了質問。
蕭燃在躍上屋脊的瞬間,看到畢生難忘的奇景:起義軍首領天草西郎的十字架懸浮半空,釘穿他掌心的不是鐵釘,而是泰坦尼克號上沈河熵骸化的發絲。
更詭異的是,十字架中心嵌著半塊青銅匣殘片,編號ST-07β。
"蕭殿候您多時了。
"天草西郎的日語夾雜秦腔,戰甲下滲出徐福東渡船隊的桐油味。
當他揮動激光薙刀時,刀光里閃過瑯琊臺祭壇的龜甲灼痕。
機械心臟的青銅苔蘚突然瘋長。
蕭燃在格擋時發現,自己的熵骸化左臂能吸收激光能量,瑪雅太陽紋亮如超新星爆發。
當掌心按上天草西郎的額頭時,他被迫讀取了殘酷真相:**1637年的島原起義,是管理局為測試克隆人戰爭性能制造的沙盤****戰死者皆植入ST系列芯片,他們的痛苦轉化為秦始皇陵的熵流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