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墻外的霓虹在暴雨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蘇靜揉著酸痛的脖頸，茶水間咖啡機的咕嚕聲在空蕩的辦公樓里格外清晰。
她盯著屏幕上未完成的并購方案，光標在"風險預測"西個字后規律閃爍，像某種不祥的倒計時。
電梯"叮"的一聲撕裂寂靜。
蘇靜下意識摸向抽屜里的防狼噴霧，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響卻停在轉角。
茶水間的頂燈突然熄滅，她聽見陶瓷杯碎裂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帶著某種詭異的韻律。
"需要幫忙嗎？
"低沉的男聲驚得她碰翻馬克杯，深褐液體在鍵盤上蜿蜒出蛇形水跡。
男人斜倚在磨砂玻璃隔斷旁，黑色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內側蜿蜒的青色刺青——那是個銜尾蛇圖案，蛇眼處鑲著粒暗紅的寶石。
"這層的電路總閘在走廊盡頭。
"他晃了晃手里的工具包，金屬碰撞聲讓蘇靜想起童年時父親修理鐘表的聲音，"我是樓下古董修復工作室的林深。
"落地窗外炸開一道閃電，照亮他左耳三枚銀環。
蘇靜注意到他右手食指戴著枚青銅扳指，戒面刻著陌生的象形文字。
這個時間出現在空辦公樓的男人，身上每個細節都寫著可疑。
"不必了。
"她將筆記本電腦合出清脆的響聲，"我正要下班。
"林深輕笑時喉結上的痣微微顫動："蘇小姐的拿鐵要加兩份濃縮，對嗎？
"他指尖拂過她留在咖啡機旁的紙杯，杯沿的珊瑚色唇印在冷光下泛著珠光。
警報聲就是在這時響起的。
整棟樓的應急燈同時亮起，猩紅的光斑在雨幕中跳動。
蘇靜沖到窗邊時，正看見那個黑影從三十七層墜落。
深灰西裝在狂風中鼓成詭異的蝠翼，下墜過程中有張紙片掙脫口袋，像白蝶般貼在她面前的玻璃上。
那是張泛黃的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