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雨幕中暈染成血色漩渦，蘇靜攥著染血校徽沖進地鐵末班車。
車廂廣告屏正播放著永晝大廈的3D宣傳片，當鏡頭掃過三十七層落地窗，她看見虛擬影像里的自己正被穿棒球服的男生推下天臺。
"這不是幻覺。
"林深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從藍牙耳機傳來，"看車廂編號。
"朱紅漆印的C213字樣正在褪色，露出底下斑駁的C197。
蘇靜突然想起這是七年前報廢的列車編號，那場造成23人死亡的脫軌事故就發生在并購地塊附近。
車窗倒影里，林深的輪廓如信號不良般閃爍："下一站跟我走。
"隧道壁掠過熒光涂鴉，銜尾蛇圖案的眼睛隨著車速加快漸次亮起。
蘇靜數到第七個蛇眼時，林深突然從身后捂住她口鼻。
青檸混著硝煙的氣息灌入鼻腔，他腕間脈搏與她心跳同頻震顫。
"呼吸放慢。
"他聲音擦過耳垂，"他們在通過心率波動定位你。
"車燈驟滅的瞬間，蘇靜看清涂鴉全貌——每條銜尾蛇都纏繞著青銅扳指，戒面刻著的正是林深鎖骨處的芯片編號。
應急燈亮起時，車廂己空無一人，唯有座椅上散落著帶校徽的碎骨。
林深拽著她躍下列車，潮濕的穿堂風掀起他襯衫下擺。
蘇靜觸到他后腰的金屬低溫，那是嵌在脊椎上的微型反應堆，幽藍光芒透過衣料映出肋骨的陰影。
"這是第幾次時間錨點重置？
"他踹開生銹的檢修門，霉味中混著奇異的龍涎香，"你記得收到過多少張不同版本的照片？
"地下密室墻壁貼滿泛黃的新聞剪報。
蘇靜看到自己父親的照片被紅圈纏繞，1987年那篇《考古隊離奇失蹤》的報道下方，鋼筆批注著永晝大廈的經緯度。
當她觸碰發黏的剪報，墻體內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