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像顆腌過頭的咸蛋黃,顫巍巍地掛在海平面盡頭。
林陌蹲在報廢的起重機駕駛艙里,用改錐撬開第七個午餐肉罐頭——空的,只有鐵銹味的湯汁沿著指縫往下淌。
"這年頭連狗都學會藏骨頭了。
"他甩了甩手,油污在工裝褲上蹭出條狀痕跡。
遠處傳來垃圾車傾倒的轟鳴,三十米高的廢鐵堆像被推倒的積木塔轟然坍塌,驚起漫天金屬渡鴉。
金屬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鳴叫。
少年琥珀色的瞳孔倏地收縮,這是三年來探測器第一次在非金屬區報警。
他匍匐著鉆過銹蝕的輸油管道,鼻尖蹭過發霉的尼龍繩。
當看清埋在廚余垃圾下的東西時,喉嚨突然發緊——半塊暗紫色晶石正在腐肉間吞吐幽光,表面布滿血管狀紋路。
三天前的流星雨畫面突然在腦海閃回:十二道火流星撕裂夜幕,其中一道正落在濱海市上空。
電視里專家還在絮叨隕石無害,市政廳的裝甲車己經把墜落區圍得水泄不通。
晶石突然開始脈動。
林陌下意識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生銹的鋼筋。
二十年拾荒經驗告訴他,會動的垃圾要么是變異老鼠,要么是要命的麻煩。
但晶石表面浮起的星圖紋樣讓他想起老爹臨終前攥著的那張皺巴巴的星圖——同樣詭譎的幾何圖形,同樣令人暈眩的螺旋結構。
"原來在這兒!
"霰彈槍上膛聲驚散渡鴉。
三個戴著豬鼻防毒面具的壯漢從三個方向包抄而來,為首那人戰術靴碾碎泡發的泡面桶,胸前徽章在暮色中泛著冷光:黑底銀紋,盤曲的蟒蛇銜著六芒星。
林陌瞬間想起地下城流傳的都市傳說:據說某些財閥私養著穿防化服的"清道夫",專門處理見不得光的垃圾。
上周失蹤的拾荒老趙,最后被人看見就是在和穿這種制服的人爭執。
"小朋友,把玩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