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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去!
"他把斷指強行按進我右手小指,翡翠扳指突然收縮箍緊皮肉。
劇痛中無數畫面涌入腦海:二十年前的雨夜,張清嶸渾身是血地跪在院里,爺爺舉著柴刀砍向他右手;某個擺滿陶罐的密室,少年張清嶸正把蠕動的尸蟲塞進自己眼眶;停靈那晚,本該躺在棺材里的爺爺,正在后院往陶罐里傾倒我的臍帶血...黑影的利爪擦過我脖頸時,扳指突然滾燙。
供桌上的蠟燭轟然暴漲,火苗聚成個佝僂的人形——是爺爺!
他殘缺的魂魄正在用煙灰書寫什么,那些飄浮在空中的灰燼組成句駭人的話:"蔚兒,扳指本是一對,戴扳指的人早該死了。
"張清嶸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他的右眼珠砰地炸開,鉆出條三寸長的青鱗尸蟲。
尸蟲額頭上赫然烙著個"陳"字,和爺爺那枚扳指內側的銘文相同!
剩余的陶罐集體炸裂,黑水中浮起十二具棺材,每具棺蓋上都刻著我的生辰八字。
"好個陳懷山,用親孫子養了二十年尸蠱!
"張清嶸的左眼流出血淚,他心口的符咒刺青正在快速消退,"可惜你算漏了趕尸張家最擅偷天換日。
"他突然扯斷自己小指,斷指化作符紙灰燼——原來他早就是個活尸!
爺爺的魂魄發出凄厲尖嘯,化作青煙鉆進我的扳指。
翡翠內部浮現出血絲網絡,那些血絲正順著血管往心臟蔓延。
棺材蓋同時掀開,我看見十二個"我"緩緩坐起身,他們的脖頸都綴著鱗片狀的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