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殘鏡在懷中震動，林淵的指尖觸到鏡面裂痕處滲出的溫熱。
蘇璃翻動名冊的沙沙聲在耳畔格外清晰，二十年后這女子被九幽冥火燒穿心臟時，也是這樣歪著頭打量自己。
"正是。
"林淵垂手行禮，袖中劍氣悄然凝聚。
前世蘇璃潛伏天劍閣二十年才暴露身份，此刻提前現身定與時間線偏移有關。
他注意到少女腰間懸著的玉鈴鐺，那是影族操縱心魔的攝魂鈴。
蘇璃合攏名冊的瞬間，林淵突然出手。
劍氣斬斷三片飄落的雪花，在第七片雪花觸及地面時，劍尖己抵住少女咽喉。
往來弟子仍在談笑風生，竟無人察覺這電光石火間的殺機。
"師弟這是何意？
"蘇璃睫毛輕顫，頸間滲出朱砂般的血珠。
那抹血色觸及劍鋒時突然化作黑霧，纏繞著劍身蜿蜒而上。
林淵感覺握劍的手掌正在失去知覺，仿佛有無數螞蟻在啃噬骨髓。
"影族圣女也需親自接引新弟子？
"林淵催動逆光陰心法，劍刃泛起淡金光芒。
纏繞其上的黑霧發出尖嘯，竟在金光中顯化出無數扭曲人臉。
這是他第八世獨創的破魔劍氣，專克影族秘術。
蘇璃瞳孔驟縮，頸后蓮花印記綻放幽藍光芒。
周遭景象如褪色水墨般模糊，兩人瞬間置身于血色空間。
林淵看到三百具無頭尸體跪在血河中，每具尸體的右手都缺失小指——與玄機老人的傷口如出一轍。
"你果然能看到真實。
"蘇璃的聲音忽遠忽近，素手輕撫虛空。
血河中浮起十二面青銅鏡，映照出林淵前八世渡劫失敗的場景，"輪回九次的滋味如何？
天刑者。
"最后三個字讓林淵劍氣激蕩。
前世蘇璃瀕死時也曾這樣稱呼他，當時他以為那是影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