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國在紫檀圈椅坐下時,袖口滑出一串硨磲佛珠。
林悅盯著那抹瑩白,突然想起原著里這個細節——父親每次要犧牲她時,都會捻動這串佛珠。
"藥鋪的事......"父親剛開口就被瓷盞碎裂聲打斷。
茶水在青石磚上蜿蜒成溪,林悅彎腰去拾碎片時,指尖在鋒利的裂口輕輕一劃。
殷紅血珠滾落的瞬間,她突然笑出聲來。
"悅兒?
"父親捻佛珠的動作頓住。
"您看這血,"林悅舉起手指,"和您去年壽辰時,皇上賞的瑪瑙扳指像不像?
"她望著父親驟然收縮的瞳孔,終于確定那個秘密——原著里到死都沒揭開的,林府與皇室制藥的勾當。
但這次她不想揭穿了。
"女兒愚鈍,查不明白這些。
"她掏出手帕慢條斯理擦手,"前日去寒山寺求簽,住持說我命里帶煞,需得閉門靜修三月。
"帕子上繡的玉蘭沾了血,倒像開在雪地里的紅梅。
父親指節捏得發白:"你可知現在退縮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不用去賞春宴看太子殿下和沈家小姐琴瑟和鳴。
"林悅撫平裙裾褶皺,"您書房暗格第三層的密信,女兒己經原樣放回去了。
"她起身時故意碰倒博古架上的汝窯花瓶,碎瓷聲里混著父親的抽氣聲。
三日后,京郊別院。
青兒捧著鎏金暖爐進來時,林悅正倚在軟榻上剝橘子。
柑橘清香混著銀絲炭的暖意,熏得她鼻尖發紅。
"小姐,老爺又派人送補藥來了。
""澆給后院的忍冬。
"林悅把橘絡扯成一朵花,"記得把藥渣埋在桂花樹下。
"她數著窗外掠過的第七只寒鴉,終于等到瓦片輕響——是原著里本該被她收買的暗衛,此刻正在偷聽這場毫無價值的對話。
暮色漸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