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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狼崽子！”
為首黑袍人甩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毒紋的臉，“幽冥殿辦事，你也敢攔？”
君莫問不答，劍尖垂地。
他能聽見自己血脈奔涌的聲音，像春冰下暗涌的河。
身后養父的喘息越來越弱，掌心羊皮卷滑落在地，露出半行狂草——殘影無痕，劍出如魅。
“殺！”
黑袍人雙手一翻，袖中竄出七條碧鱗毒蛇。
君莫問閉目。
毒蛇嘶鳴的軌跡、黑袍人靴底碾碎枯葉的脆響、三丈外水缸裂縫滲出的滴水聲……忽然都化作劍鋒上的震顫。
鐵劍破空時，他仿佛看見十年間每一道劈落的軌跡在夜色中連成殘影——嗤！
嗤！
嗤！
毒蛇斷首，劍鋒洞穿黑袍人咽喉僅用了一息。
最后一人口中哨聲未起，君莫問己旋身挑劍，鐵劍貫胸而過，將人釘死在焦黑的槐樹上。
“好……好劍！”
養父咳出血沫，卻咧開染紅的牙笑，“此劍……當名‘不歸’。”
君莫問跪地扶起老人，掌心觸到一片冰涼。
羊皮卷被硬塞入他懷中，染血的手指在土上劃出最后一字：**逃**。
村外馬蹄聲如雷，更多黑袍人舉著火把包抄而來。
君莫問撕下衣擺裹緊劍柄，忽覺掌心刺痛——羊皮卷邊緣竟暗藏銀針，針尾系著極細的絲線，線頭指向東北深山。
“想要《殘影訣》？”
他望向逼近的火光，鐵劍橫揮，斬落為首者頭顱，“那便拿命來換。”
青衫浴血，劍影如鬼。
這一夜，落霞村焚盡于火海。
這一夜，君莫問踏入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