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的琥珀色，"二十年前在鷹愁澗..."江云突然笑了。
這笑容讓刀客們愣住半息，足夠星紋草藤蔓破土纏住他們腳踝。
葉片上的閃電紋路迸發青光，將斗笠劈成碎片，露出三人額間一模一樣的蓮花烙印。
"告訴你們主子。
"江云碾碎最后一片雄黃塊，"冬至前我會去蒼梧山找他喝茶。
"夜色吞沒最后一個刀客的背影時，江云在溪邊生了堆火。
裹著泥巴的山芋在火堆里發出噼啪輕響，這是他二十年來最愛的零嘴。
火星升騰間，他想起第一次遇見張嬸的情景——那時她剛嫁到青云鎮，硬塞給他兩個煮雞蛋，說是采藥人不能餓著肚子上山。
青銅鑰匙在懷中發出蜂鳴，江云抬頭望見北斗七星的位置偏移了半寸。
星紋草第西片金葉自動脫落，飄向鎮東頭荒廢的土地廟。
他跟著靈葉來到廟后古井，井底傳來的腐臭味中混著冰焰草的冷香。
井壁上新添的抓痕深達三寸，邊緣殘留著銀色絲線。
江云用草繩吊著青銅鑰匙垂入井中，鑰匙距離水面三尺時，井底突然映出往生殿的倒影。
七重門前多了具無頭尸身，看服飾正是白日集市上的黑袍老者。
"原來如此。
"江云收回鑰匙時，指尖沾到井水中的血絲。
這些血絲在月光下組成殘缺的星圖，指向他埋著青銅燈盞的桃樹方位。
長生觀的謎題就像套娃，每次揭開一層，都能看見更久遠的歲月里有人做著相同的嘗試。
次日清晨，江云破天荒地去酒肆打了壺竹葉青。
掌柜老周正在訓斥打碎碗碟的學徒，見他進來立刻換上笑臉："江小哥可是要配藥酒？
上月收的蛇膽還給您留著呢。
""要最陳的那壇。
"江云數出二十枚銅錢排在柜上，"再包半斤醬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