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己經跨步上前。
十七歲少年特有的莽撞裹挾著薄荷味的風，他伸手扣住男人嶙峋的肩胛骨，卻在下一秒被對方反手抓住衣襟。
過近的距離讓腐壞的酸氣撲面而來，他注意到男人耳后閃爍著不正常的金屬冷光——像是某種植入芯片的接口。
“聽著！
“男人眼球凸起，瞳孔不正常地收縮成針尖大小，“你們見過凌晨三點的數據流嗎？
當月光穿過世界樹的枝椏，地面會顯現出代碼的裂痕！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發力，陳星羽的白襯衫第三顆紐扣崩落在地，“他們在修改認知參數，用虛假的星辰覆蓋真實的天空，當真正的天空被覆蓋的時候，我們再也不會醒來…………”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兩位穿深藍制服的警察沖出車門，其中年輕的那個制服胸牌上還沾著咖啡漬。
“047號實驗體又逃出來了！
“年長警察的呼叫器里傳來電流雜音，“注意他身上的神經接駁器！
“在被強行拖離的瞬間，男人突然用額頭重重撞向陳星羽胸口。
少年踉蹌后退時，聽見沙啞的耳語如毒蛇鉆入耳膜：“去市中心圖書館地下一層，通風管道第13個柵格......那里藏著世界樹的年輪。
““非常抱歉同學。
“女警用身體擋住仍在掙扎的男人，陳星羽看見她后腰別著的不是警棍，而是某種泛著幽藍光澤的柱狀器械，“這是市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患者，他那些瘋話......“余暉不知何時變成了詭異的絳紫色。
葉景瀾蹲在地上幫陳星羽撿拾散落的課本，忽然僵住動作——方才男人站立的位置，瀝青路面正滲出熒綠色的黏液，遇到空氣便蒸騰成淡紫色的霧。
“你的襯衫......“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陳星羽低頭看去，第二顆紐扣的位置殘留著暗紅色痕跡，既不像血也不像顏料，更像是某種全息投影故障時產生的像素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