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睛位置是鼻孔，嘴巴長在額頭，原本該是耳朵的地方鉆出兩簇灰白的菌絲。
"普通票還是愛心座？
"他的聲帶似乎泡在粘液里，每個字都帶著氣泡破裂的咕嚕聲，我注意到他胸牌上的照片在不斷變化：幼兒園畢業照、初中學生證、殯儀館遺容整理師工作證......陳露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正在腐爛的二維碼："兩張單程票，去19號線始發站。
"王鵬變形的眼球突然凸出眼眶，像蝸牛觸角般伸到陳露胸前，掃描槍發出的紅光在她皮膚上灼燒出焦痕，膿血滴落在地面竟發出金幣墜地的脆響。
"認知污染指數超標。
"王鵬的額頭裂開，鉆出三根帶倒刺的金屬探針，"根據《異常乘客處置條例》第44條，需要補充通行費。
"我握緊瑞士軍刀準備搏命，陳露卻突然抓住探針捅進自己左眼，粘稠的黑色液體噴濺在閘機上，腐蝕出骷髏頭形狀的孔洞，她剩下的右眼瘋狂轉動，瞳孔縮成針尖大?。?用你的血涂在車票背面！
"我咬破手指按在車票上，血液瞬間被紙張吸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條款：霧都地鐵特別乘車守則1.請勿與1997年前出生的乘客對視2.愛心專座僅供無頭乘客使用3.聽到報站聲請立即刺破耳膜4.乘務員送餐時務必接受服務汽笛聲再次響起，這次近在咫尺，列車的窗戶全部變成鏡面，映照出的卻不是站臺景象——我看到自己站在解剖臺前，正用骨鋸切開一具尸體的頸椎，而那具尸體戴著屬于我的銀項圈。
"別看鏡子！
"陳露用染血的手套捂住我的眼睛，"認知污染超過60%會出現自體吞噬現象。
"我們跌進車廂的瞬間，車門在身后轟然閉合，陳露突然抽搐著蜷縮在地，她的銀項圈開始劇烈震動，皮膚下的金屬元件刺破潰爛的組織，在空氣中拼湊成微型投影：認知污染指數71%倒計時重置：71:59:59下一補給站：動物園站（己廢棄）車廂里的熒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