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突然把我推進陰影里，三個戴防毒面具的巡邏員從前方走過，他們牽著用脊椎骨當鎖鏈的變異犬，領頭那人胸牌上印著”認知清潔組組長王鵬“，但制服下的軀體分明是昆蟲幾丁質外殼。
"去北極熊館。
"陳露壓低聲音，她的機械義眼正在滲出黑色機油，"那里有認知錨點裝置。
"我們貼著墻根移動時，頭頂通風管突然爆裂，瀑布般的蟑螂傾瀉而下，每只蟲殼上都印著模糊的人臉，我揮動瑞士軍刀劈砍，蟲尸爆出的黏液在空中凝成一張張尖叫的面孔。
安全門銹死的瞬間，陳露扯斷自己兩根手指插進鎖孔，機械零件轉動聲中，她斷指處彈出的數據線接入電子鎖，熒綠色代碼倒映在淌血的嘴角："記住，進去后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能產生恐懼情緒。
"北極熊館的冷氣凍得我牙齒打顫，三十米高的玻璃幕墻后，站立著五具山丘般的巨獸骨架，它們的肋骨被改造成牢籠，每個囚室里都關著不斷變換形態的發光體。
場館中央的控制臺布滿肉瘤狀按鍵，顯示屏上跳動著所有同學的實時監控畫面。
"歡迎回家，李醫生。
"帶著變聲器效果的廣播突然響起，王鵬的臉出現在監控屏上，他的頭顱被嫁接在蜘蛛軀體上，復眼閃爍著市政廳的徽章投影："1999年的臨床數據該更新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陳露突然用數據線勒住我的脖子，她的瞳孔分裂成無數個六邊形晶格："別動，他在激活你項圈里的休眠程序。
"劇痛從頸椎炸開，銀項圈內部彈出微型鉆頭刺入脊髓，雙重影像在此刻達到平衡——現實中的場館開始崩塌，而疊加的實驗室場景逐漸清晰，我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穿著白大褂，正在給鐵籠里的北極熊注射彩色藥劑，籠子上的編號是”認知污染原型體-02“。
"當年你可是最優秀的研究員。
"王鵬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把zisha少女的記憶植入北極熊，創造出第一個認知畸變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