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進防汛隧道豎井時，項圈化成的電路紋身突然發燙，井壁的苔蘚發出幽綠熒光，照出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正字計數符號，最新一道劃痕還沾著腦漿狀粘液。
"救...命......"微弱的呼救聲在管道里產生詭異回聲，循著聲源摸過去，我看見通風柵欄后卡著半個身體，那人穿著市政維修工制服，下半身己經化成瀝青狀物質粘在鐵柵上，手里攥著本潮濕的《防汛值班日志》。
翻開1999年8月的那頁，我的指紋自動在紙面燙出焦痕：”8月17日晴李博士帶44號實驗體進入S區要求封閉三號閘門至次日凌晨次日執勤人員全部出現認知錯亂建議永久封存本區域“日志夾層滑出張泛黃照片：二十年前的我站在防汛指揮部，腳邊鐵籠里關著個長滿菌絲的人形生物，更恐怖的是背景里的地圖——用紅筆圈出的位置正是此刻所在的豎井坐標。
隧道深處突然傳來嬰兒啼哭，聲波震得管壁銹渣簌簌掉落，電路紋身自動激活視覺增強功能，我看見三百米外的拐角處蹲著個女人，她懷里抱著襁褓，腳下蔓延著石油般粘稠的陰影。
"別過去！
"戴鳥嘴面具的身影從岔路沖出，防化服上印著”認知清潔科“，他拋來枚自制燃燒彈，火焰觸及陰影的瞬間爆發出類似人類尖叫的聲波。
女人緩緩轉頭，她的臉像融化的蠟像往下滴落，露出頭骨內密密麻麻的復眼，襁褓里伸出的根本不是嬰兒手臂，而是纏繞著臍帶的金屬觸須。
"第44號實驗體衍生污染源。
"鳥嘴人邊填裝霰彈邊喊，"弱點在......"話音未落，他的防化服突然從內部爆開，無數條帶著吸盤的觸手破體而出，每根觸須末端都長著微型人臉，我認出其中一張臉是陳露的機械體，正用電子音重復："銷毀......李博士......"女人懷中的襁褓突然炸開，飛出數百只螢火蟲，這些發光生物停在半空，組成全息投影般的警告文字：防汛隧道生存守則1.不要回應任何哭聲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