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在百家樂賭桌連贏十七把時,賭場水晶吊燈開始滴落猩紅液體。
荷官的白手套被染成淡粉色,籌碼堆里鉆出幾根水草,但他己顧不上這些異象——賬戶余額正突破七位數,手機屏幕爬滿蛛網狀裂痕。
澳門永利皇宮的套房里,林深把百萬現金鋪滿天鵝絨床榻。
他學抖音網紅撒錢,百元大鈔卻被腥咸的江風卷出窗外,像群飛往集裝箱方向的冥蝶。
蘇晴在凌晨三點敲門,香水味裹著海藻的腐朽氣息:"帶我走吧,就像兩年前計劃的那樣。
"他們在頂樓餐廳吃掉八十八只陽澄湖大閘蟹,蟹殼堆成小墳包。
蘇晴的鉆石項鏈墜進紅酒醒酒器,折射出五十個扭曲的林深。
當她跨坐在路易十三酒柜上撕開黑絲襪時,林深發現她腳踝纏著泡發的借條,編號正是他燒掉的那張。
賭場經理送來金箔蛋糕慶功,奶油里嵌著枚眼熟的袁大頭。
硬幣齒痕與集裝箱陶泥里的那枚完全吻合,林深突然想起老人說過:"贏來的命,是要用利息還的。
"落地窗外,擺渡船正穿過澳門塔的霓虹倒影,船頭掛著盞馬燈。
狂歡持續到第七夜,林深在威尼斯人酒店輸掉了最后一枚籌碼。
蘇晴在浴室割腕,血水漫過鑲金地漏時變成江水的青灰色。
高利貸者破門而入,為首者摘下墨鏡——竟是穿巴寶莉風衣的男人,他左手戴著陶土燒制的假肢,指節處嵌著林深抵押的婚戒。
"該收利息了。
"男人揮動電擊棍,林深在抽搐中看見滿地蟹殼化作骷髏頭。
擺渡老人出現在等離子電視里,正把新的陶罐放進窯爐,這次塑的是他贏錢時狂笑的嘴。
林深捏著百萬籌碼走進永利VIP廳時,發現所有輪盤數字都被替換成"7"。
荷官是個穿旗袍的混血女子,右手指節泛著陶器光澤,每當她轉動象牙球,袖口就飄出江底淤泥的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