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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建日聚餐,大劉在火鍋店掏出撲克牌。
林深借口胃痛躲進后巷,卻撞見蘇晚在暗處燒紙錢。
火堆里半張借條翻卷,金額欄的"7"在將燼時泛出青紫磷光。
"您相信器物有魂嗎?
"她突然轉頭,瞳孔里游過江魚般的銀光,"特別是...裝過執念的容器。
"深夜值班時,林深發現七號冷庫溫度異常。
推開門的剎那,五十個冰雕般的陶罐矗立其中,每個都封存著工友們的賭局記憶:大劉女兒的病歷、老陳的離婚協議、蘇晚的拍賣行黑賬...中央最大的冰罐里,凍著他親手打包的梅瓶,瓶身顯現出澳門賭場輪盤圖案。
八月臺風過境夜,蘇晚帶著拍賣行黑幕資料跪在雨里。
她腳踝的朱砂痣與陶罐標本重合,手機里傳來澳門追殺的語音。
"幫我運最后一批貨,就能贖回歸檔的借條。
"她掀開貨車篷布,十七尊冰裂紋陶器正在融化。
林深把貨車鑰匙拋進漲潮的江里,GPS定位器在浪花中閃爍紅光。
這是他第七次拒絕暴富誘惑,集裝箱幻影在雷聲中逐漸淡去。
大劉們牌桌上的螺絲帽開始生銹,老陳把戒煙錢塞給留守兒童基金會。
次月晉升儀式上,林深摸著新制的工牌——"倉儲主管"的燙金字溫暖踏實。
窗外飄進槐花,恍惚間看到擺渡老人站在貨輪甲板上揮手,藏青襖子化作海事局的制服。
退休的老陳送來結婚請柬,附著一張泛黃照片:二十年前的冷鏈公司奠基儀式,合影里穿工裝的男人腕上有道蜈蚣狀疤痕。
平安夜,林深帶著新員工巡查冷庫。
經過七號倉時,實習生抽泣起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里該有群發光的陶罐。
"林深將溫度調高2℃,冰霜融化的水痕在監控屏上蜿蜒,漸漸拼出"上岸"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