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右臂的封印正在滲出血珠。
那些猩紅紋路如同活過來的毒蛇，在皮膚下游走出彼岸花的形狀。
他咬住粗布衣角，青冥劍深深插進青磚縫隙——三天前逆轉時空的代價，是封印提前三個月開始反噬。
"這不是舊傷復發。
"玄霄倒掛在房梁上，酒葫蘆里的液體泛著詭異的紫光，"三百年前黃泉暴動，你母親剖開丹田才將燭陰之力封入你血脈。
現在，那些東西聞到味兒了。
"瓦片突然發出細碎的爆裂聲。
林夜抬頭望去，十三盞青銅燈穿透屋頂懸浮空中，每盞燈芯都燃著幽綠火焰，火光中浮現扭曲的人臉。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那些燈影里晃動的，分明是七歲時溺死的鄰家小妹的面孔。
"閉眼！
"凌霜的白綾纏住他脖頸，寒氣順著經脈灌入靈臺。
窒息感中，林夜聽到萬千怨魂的囈語穿透顱骨："少主體內...有尊上的氣息..."玄霄的桃木劍在掌心旋轉，劍身浮現血色符咒："黃泉引路人的往生燈！
小子，你捅破天了！
"老道突然扯開道袍，露出胸口猙獰的劍痕——那傷口邊緣竟與林夜懷中青鸞玉佩的裂痕完全吻合。
林夜突然想起墮神淵尸骸腳踝的青銅鈴鐺。
他反手拔出青冥劍，劍鋒割破掌心時，天機羅盤自懷中飛出。
指針瘋狂轉動，將滴落的血珠吸成螺旋狀。
"跟著羅盤走！
"凌霜斬斷纏住橫梁的鎖鏈，十二枚冰棱結成北斗陣。
她的帷帽被罡風掀開，額間星辰烙印正滲出金血——那圖案與玄霄胸口的劍傷如出一轍。
客棧地板突然塌陷，巖漿裹著白骨噴涌而出。
林夜躍起的瞬間，看見自己的影子長出龍尾。
封印紋路己蔓延至鎖骨，右臂皮膚凸起細密的鱗片。
三道勾魂鎖鏈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