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吊墜觸碰到凌夏頸間皮膚的瞬間，她聽見了銀河系旋轉的聲音。
陳熵的懷表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幽藍弧線，表盤投射出的全息影像在墻壁上構建出蜂巢狀結構。
凌夏認出這是彭羅斯量子計算機的拓撲模型，但那些六邊形晶格中流動的并非普通數據，而是無數閃爍著微光的人臉。
"這是近三個月全球記憶熵值異常者的圖譜。
"陳熵的手指穿透全息投影，指尖帶起漣漪般的波紋，"每個光點代表一個出現晶格化癥狀的感染者，他們都在不同場合接觸過觀測者之瞳。
"凌夏注意到光點分布呈現精確的十二重對稱性，像某種宇宙尺度的曼陀羅。
當她試圖數清光點數量時，視網膜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那些光點竟在同步閃爍斐波那契數列的量子態頻率。
"受害者出現癥狀前都會經歷記憶預兆。
"陳熵關閉全息投影，從金屬箱中取出半透明的立方體裝置。
裝置內部懸浮著十二面體結晶，每個切面上都蝕刻著與青銅殘片相似的符號。
"這是蘇九黎博士開發的記憶拓撲穩定器，能暫時屏蔽量子退相干對意識的影響。
"話音未落，警報聲突然撕裂空氣。
實驗室的量子鐘顯示時間在正流與逆流之間瘋狂跳變，凌夏佩戴的玉蟬吊墜發出高頻振動，青銅羅盤在她衣袋里變得滾燙。
陳熵猛地將她推向墻角，自己則抽出懷表對準實驗室大門。
門縫中滲入銀色的霧。
那霧像是有生命的流體，在空中凝聚成無數細小的多面體。
凌夏的太陽穴突突首跳，她看到霧氣中浮現出童年記憶的碎片——五歲生日時父親送她的青銅小鼎，大學導師實驗室里破碎的燒杯，還有三周前在三星堆發掘現場突然昏倒的助手..."別對視！
"陳熵厲聲喝道，懷表射出的藍光在霧中撕開通道，"這是記憶奇點的信息虹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