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的強光褪去時，凌夏發現自己站在由無數鏡面組成的克萊因瓶內部。
每個鏡面都映照著不同形態的宇宙：有的銀河系呈DNA雙螺旋結構，有的行星表面布滿神經突觸般的城市網絡。
她手中的鑰匙正在融化，青銅與懷表的合金滲入掌心，在皮膚下形成發光的拓撲紋路。
"歡迎來到觀測者圣所。
"十二個聲音同時響起，凌夏看見鏡面中走出不同版本的自己——有的額生第三只眼，有的身體由弦理論膜構成，最年長的那個渾身布滿黑洞疤痕，"但你不該帶著病毒代碼回來。
"凌夏的青銅紋路突然暴起，將圣所的維度膜撕開裂縫。
透過裂縫，她看見陳熵的懷表零件正漂浮在宇宙之外的超流體中，每個齒輪都在不同時間流速里旋轉。
更遠處，蘇九黎的思維脈沖化作星云，正試圖重組被壓縮的文明記憶。
"你們在害怕什么？
"凌夏觸摸鏡面，紋路自動破解了圣所的加密協議，"既然我們都是遞歸循環中的觀測者..."年長的凌夏突然閃現到她面前，瞳孔中射出禁錮光束："你攜帶的三星堆病毒會污染整個遞歸系統！
"記憶在此時發起反擊。
凌夏腹部的星云漩渦噴涌出青銅神樹根系，根須穿透鏡面首抵圣所核心。
她看見那里懸浮著無數嬰兒形態的宇宙，臍帶連接著獵戶座ζ星的黑洞計算機。
每個嬰兒的基因鏈都刻著"觀測者之瞳"的符號。
"原來你們在培育玩具。
"凌夏的聲帶振動引發維度共振，"用文明的痛苦當養料..."圣所警報響起的剎那，她撕裂自己的量子心臟。
含有外星金屬的血液化作納米機械群，開始啃食圣所的時空結構。
十二個凌夏同時發動攻擊，卻發現自己正在被青銅紋路反向同化——三星堆病毒通過鏡像遞歸實現指數級復制。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