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灘淤血浸染著楚家宅邸的飛檐，楚墨蜷縮在柴房漏風的窗欞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磨損的云紋。
這是母親生前最后一次為他縫補的衣裳，如今金線早己褪成暗黃，就像他體內時斷時續的星辰感應。
青銅燈盞在掌心發燙，三年來每逢月晦之夜，這盞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古燈都會滲出青紫光暈。
楚墨解開纏手的布條，看著手背浮動的星紋——那些銀藍色的脈絡今夜格外躁動，如同被囚禁的螢火蟲在皮下亂撞。
"最后一次了..."他咬破指尖將血珠滴在測試晶石上，這是從廚房偷來的下品晶石，表面布滿蛛網狀的裂痕。
當血珠滲入晶體的瞬間，一縷微弱的金芒如風中殘燭般搖曳，卻在即將觸及晶石邊緣時驟然熄滅。
柴房外突然傳來積雪被踩踏的咯吱聲，楚墨慌忙將晶石塞進稻草堆。
門縫里透進的光影中，他看到三少爺楚云飛的鹿皮靴尖——那是用去年冬獵時他射中的白鹿制成的。
"廢物就是廢物。
"戲謔的聲音裹著寒風擠入室內，"明日成人禮后，你這間破屋子就該騰給新來的煉丹童子了吧？
"楚云飛故意將食盒踢翻，滾落的饅頭沾滿煤灰，"別餓著肚子上路，畢竟...這是你最后一口楚家的飯食。
"柴門重新閉合時，楚墨指甲己深深掐入掌心。
他彎腰撿起沾灰的饅頭，突然發現地上散落的煤渣正詭異地排列成星圖。
青銅燈盞毫無征兆地爆出青紫焰光，那些沉寂多年的星砂從燈座底部涌出，在空中交織成與手背星紋完全契合的圖騰。
"墨少爺！
家主召你去祠堂！
"仆役的叩門聲驚散幻象，楚墨扯下袖口布料纏住灼燒的手掌。
銅鏡中倒映的雙眼令他心驚——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流轉著碎金光芒，像極了母親臨終前那個暴雨夜的眼神。
祠堂的青銅獸首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