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正卿皺著眉看盤子里帶血的樹枝,雖然人很冷靜,但是心中憤怒。
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一個人怎么能兇殘到這種地步。對另一個活生生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謝春曉雖然沒有慎正卿那么專業,但是基本的都懂,再加上慎正卿的專業指導,也能得心應手。
慎正卿就在一旁記錄。
死者廣沫兒,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她身上有多處傷口。
有小刀的割傷,淤青,拖行摩擦傷。下身被,插,入樹枝,并且,有多次反復的傷痕。
謝春曉道:“兇手是個變態。”
慎正卿嘆了口氣。
謝春曉道:“傷口血跡已經干涸,身體柔,軟,尸體有尸斑,尸斑在身體前部,呈紫紅色,用力按壓稍微變色。”
慎正卿答應了廣和裕不看,雖然廣和裕不在房間里,也自覺遵守諾言。
而且他相信謝春曉,只是在紙上寫下推斷結果。
慎正卿道:“你將死者翻個身,看一下背部。”
謝春曉應了一聲,然后輕輕哎了一聲。
慎正卿忙道:“怎么了?”
謝春曉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兇手,真的不是人。”
慎正卿的心沉甸甸的。
在錦衣衛里,大家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人間慘劇,謝春曉雖然來錦衣衛的時間不長,但見識不少,能讓她說出兇手不是人這樣的話來,可見有多殘忍。
“怎么了?”慎正卿沉聲道:“你慢慢說。”
謝春曉道:“死者背后,也有許多傷痕。有尸斑,但是不明顯。”
慎正卿道:“這么說的話,死者大約是在昨天寅時前后被害,灌木叢不是死亡地點,死者被害死后,被轉移至灌木叢拋尸。”
拋尸是命案中常有的事情,但一般來說,拋尸都是往遠出拋。越荒涼越好,越偏僻越好,沒有拋到死者家門口的。
將尸體拋到死者家門口,如果是兇手干的,就是耀武揚威,是一種威懾。
如果不是兇手干的,那就值得思考了。
也許是想給死者家屬示警,也許是看死者可憐,又不敢得罪兇手,想讓她回家。所以不敢說出來,更不敢站出來,只敢偷偷摸摸的將死者送出來。
謝春曉嗯了一聲。
慎正卿道:“死者背后,還有什么特別的情況。”
如果僅僅是一些普通的傷痕,謝春曉不會剛才脫口而出那么驚訝的反應。
慎正卿緩緩道:“死者背后,也有樹枝。”
“什么?”
“樹枝,和剛才那一根一樣。”謝春曉道:“有八根,橫七豎八,亂七八糟的,插在死者背后的皮膚里。”
樹枝,不是匕首,不是釘子,沒有那么尖銳光滑。
這些樹枝有粗有細,有直一些的,有曲折一些的,像是隨手從路邊的樹上掰下來折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