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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閃過一絲期冀。

卻被我在下一秒,毫不留情地打消:

究竟是你不跟她聊了,還是人家看你不務正業,身上多余的利用價值都沒有,膩了

傅聞洲眼底劃過一絲受傷。

大概是沒想到,這樣傷人的話會從我嘴里說出。

可偏偏他就是無從辯駁。

只能咬著牙認下來。

見狀,我輕輕掏出了包里的東西。

是一封離婚協議書,已經被我簽好了名字,另一端空著,連同一根筆,一起被遞到了傅聞洲的面前。

既然沒什么可說的,就簽了吧。

傅聞洲伸手接過的時候,我松了口氣。

最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跟我領了證——在我全瞎的時候。

明明開車出去繞兩圈,隨便請兩個人,就能徹底騙過我。

明明他都不確定能不能做出來讓我復明的義眼。

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發現。

他還是給了我一場真實的婚禮。

所以最后,我也想親手遞給他。

那兩張薄薄的紙似乎重若千鈞,壓得傅聞洲抬不起頭來,就連腰都微微彎了下去。

一陣風吹過,我忽地覺得臉上很冷。

你......哭了傅聞洲猛地抬起頭。

語氣里是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驚喜。

他不太肯定地上前一步,晚晚,你還——

可是他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我的衣角。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用手帕為我擦去了淚痕,義眼又不舒服了

我接過手帕,點了點頭。

畢竟是被摔過一次的東西,能撐到五年,已經是太不容易了。

我沖林野笑了笑,沒關系,能再恢復眼睛畫這么長時間的畫,我知足。

林野懸在空中的手背青筋乍現。

可最終還是不留痕跡地移開。

畢竟他親自帶團隊試過。

知道要做到這一切,究竟需要多么精密的計算和實驗。

終究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

我擦干了流出的生理性眼淚,再回過頭。

才發現傅聞洲和拿份離婚協議,早已不知所蹤。

因為不知道眼睛什么時候會徹底失明,我沒日沒夜地坐在畫板之前。

彈幕還是像往常那樣,時不時地出現。

有的說:【女主啊,你去看一眼傅聞洲吧,他要把自己折磨死了嗚嗚。】

有的說:【平心而論,我覺得他活該,他做得到的,做不到的,林野現在全部都做到了。就這幾年,程晚人都長起來肉了,跟傅聞洲在一起的時候,瘦得跟骨架子似的!】

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又齊齊消失。

找不出原因,我只能盡量讓自己忽略他們。

可從某一天開始,我只來得及看到彈幕上出現了【晚晚】兩個字,接下來什么都沒有,就這么戛然而止。

我有些意外。

但等了半天都沒有更多的消息。

只有我的眼眶里源源不斷地流下眼淚。

我只能摘了義眼先緩一緩。

畫廊門口,卻忽地傳來一道女生的聲音。

有人嗎我來送快遞。

不戴義眼的時候,我耳朵極為敏銳。

所以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這道聲音來自于許思清。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

不待我重新帶上義眼,她先把一個物體塞進了我手心里,嘆了口氣,行了,別用那副舊的了,我給你帶新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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