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
因為沒有人知道原因。
厚厚幾本資料,握在他們手里,卻重如千鈞。
枯坐到天亮,助理把新的資料發了過來。
這次,是倪桑桑十八歲之前的資料,比較籠統。
“六歲父母雙亡,被送進福利院,七歲獲得資助進入崇山小學就讀,十二歲進入崇山中學,十五歲進入崇山第一高中,成績優異,常年位列榜首,各種公立、私立獎學金拿到手軟……”
后續附帶的,是助理搜集到的影像圖片。
看著厚厚一本倪桑桑舉著全國比賽、奧賽獎杯的照片,以及數不清的獎金匯款,門門接近滿分的變態的高考分數……
三個人震驚到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個跟在他們身邊五年的小跟班,他們印象里滿嘴謊話的拜金女,居然是一個從深山里走出來的天才少女。
她既然有著這么高的智商,這么光明遠大的未來,為什么要來季家做一個保姆呢?
兄弟三人對視了一眼,卻只能從彼此眼中看到茫然。
最后點醒他們的,是為了找耳環把整棟別墅都翻了個遍的管家。
他拿著一沓信走過來,語氣里滿是恭敬。
“季總,我們在太太的柜子里找到一些信,好像是他們做慈善時那些貧困學生寄過來的,太太保存得很好,我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您看?”
看著這些信封,三個人額頭青筋都跳了跳。
他們不約而同想起了今天在倪桑桑家里,撕碎的那些信。
那讓他們無比眼熟的字跡重現于腦海的瞬間,兄弟三人都猛的站起來,往書房狂奔而去。
季父生前的遺物,都收藏到了保險柜里。
季聞朝輸密碼的手都在顫抖。
門一打開,季晏禮拿出了季父在他們成年那天親筆寫下的訓誡書。
一個一個飄逸而瀟灑的漢字端正立于宣紙之上。
與他們腦海中跳動的那些字,不謀而合。
季瑾弋當場就崩潰了,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今天,今天我們撕碎的那些信,是爸爸媽媽寫的?那它們為什么會在倪桑桑手里?”
看著手里這厚厚一沓信封,季晏禮隱隱猜到了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一封封翻著信。
從第一封翻到倒數第二封,他的手停住了。
粗糙泛黃的信紙上,是端端正正的楷體字,能夠看出寫信人處于極度專注的狀態。
“致我最尊敬的季先生和林女士。”
落款,寫著倪桑桑三個字。
看到這個名字出現在這里,房間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急促的呼吸聲,還在不停回蕩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季聞朝拿走信,抽出來展開。
他用一種近似于機器人的毫無感情的語調,讀出了這封信。
“季先生,林女士,你們好。我是就讀于崇山中學8年級的學生,我叫倪桑桑。老師說她把我們的成績單寄給了你們,我相信,你們看到后一定會為我們驕傲的,因為你們付出的善心,是真真切切幫到了我,和我的同學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