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馬文光在自家門前哭的樣子傅卿就忍不住想笑。趙氏有些惱了,“你再這樣我就走了。”傅卿收斂了笑意,把針線拿遠些,又從趙氏懷里抱過她家馬依寧哄著。這孩子確實很乖,吃飽了一聲不鬧,好帶得很。今天天氣好,算不得多冷,現在日頭不錯,也不用擔心受涼。傅卿輕輕拉開小娃娃的衣裳,看著從肩膀出露出的黑色胎記,有些擔憂。“嬸子,得閑時候還是帶她去鎮上看看大夫吧。”趙氏嘆了一聲,“這種東西娘胎里帶出來的,大夫看了有什么用?再說了,這么小的孩子總不能灌藥吧?”她把孩子接過來,小心的抱著。“只要這孩子能平安長大就行。若是以后有人不嫌棄,能娶她就最好了。若是沒人要,我這把老骨頭就一直養著。”傅卿動了動唇,又什么都沒說。她不知道該怎么跟趙氏解釋這種印記有好有壞。萬一是個惡性的......“行了,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我兒子買了一塊布來,我也得趕著時間給我孫女兒做兩身衣服。”“嬸子等等。”傅卿跑回屋里,把樂安穿不了的那些小衣服都拿出來。“這些都是早就整理好的,就等著給你拿過去去,正好你過來,就拿走吧。”趙氏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這些布料比馬文光買那些要好的多,小娃娃肌膚細嫩,這些衣服穿在身上也能更舒服些。“前幾日也都洗干凈了,若是你不介意,回去就能直接穿。”說罷,傅卿直接把衣服塞她手里。趙氏有些為難,“你家樂安是穿不了了,那萬一你又懷上了呢。”想起這兩天周應淮夜里那股子使不完的牛勁兒,傅卿的臉悄悄紅起來。“哪兒是說有就有的。再說了,十月懷胎,早著呢。”趙氏謝過她,拿著衣服就走了。正午時,春生家的最后一根房梁剛剛放好,村子里一片歡呼。到時候鋪上瓦,再撞上門窗,他家基本就可以搬進去了。春生娘高興的直抹眼淚,嘴上說著舍不得舊房子,可眼里又全是對新房子的喜歡。大伙兒都忙好了之后就各自回家了,周應淮正要離開,又被老劉頭留下來。“他們都來我這里說,想要跟著你一起賣炭。”周應淮搖頭,“木炭已經給人家送過去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老劉頭嘆了一聲,“現在不需要,但是人家萬一后來買,你還是多多考慮下其他人。”周應淮面色微沉。“當時是他們自己不愿意,還說我家吃了回扣。現在自己賺不到錢,就又想跟著我賺錢了?”周應淮看著老劉頭,“劉叔,他們拎不清,難道你也糊涂了?”丟下這么一句話,周應淮直接走了。老劉頭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笑出聲來。“這個周應淮,這次怎么發這么大脾氣。”春生娘為周家不平。“爹,這事兒你辦的確實不地道。換做是你,你心心念念就想把別人一把,別人卻當著你的面說你想害他,你心里該怎么想。”老劉頭摸了摸鼻子,咳嗽兩聲,不說話了。周應淮剛要回家,又見傅卿背著樂安,拿著鋤頭和竹簍往這邊過來。他接過鋤頭,又跟著傅卿去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