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誠氣得直哼哼,“你身子骨好?瘟疫面前你身子再好都沒用。”
周應淮沒說話,只目光緊緊盯著少禹。
“一會兒我叫芝儀再給你送一碗。”
吳誠把好脈象,這才把少禹的手放回去。
“咳嗽的癥狀我還未想到法子,如今只能先治疫癥。”
他嘆了一聲,“錢文成吃了三天藥才好,我怕是要在村里等三天才能繼續出去找藥材。”
聞言,周應淮立馬站出來,“需要什么藥材?我即刻去找。”
吳誠搖頭,“少禹身上還有疫癥,眼下我所知道的治療咳嗽的藥材與現在治療疫癥的藥材相克,一時間我還想不到能替代的。”
頓了頓,他又說:“芝儀交你的法子暫且先用著,我這邊再想想辦法。”
周應淮還想說什么,可吳誠是正經大夫,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說的話,得聽。
既然來都來了,吳誠又去看了眼傅卿。
傅卿依舊是昏昏沉沉的,半點要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吳誠見她身上的血斑已經控制住,沒有再擴散的情況,又得以松一口氣。
“小孩子就是體弱一些。你家那兩個丫頭可要照顧好了。特別是你家周樂安,話都不會說全呢,萬一身子不舒服,她娘也還病著,你一個人八只手都不夠用的。”
周應淮只沉沉應了一聲,“嗯。”
吳誠剛要離開,周應淮就問:“對了,我讓你留給我的湯藥?”
“你不說我都給忘了。我這就給你送過來,順便連著你那碗也給你帶過來。”
說著,吳誠走到院中,將之前吳芝儀送來的藥罐子一并拿了回去。
他離開之后,周應淮就一直待在主屋陪著傅卿,一會兒跟她說說少禹的事情,一會兒又跟她說說外頭的事情。
傅卿在空間里聽著這些好似從天邊傳來的縹緲聲音,越聽越難受。
“一會兒吳誠把藥送來我就得給方夫人送過去,順便去她那里問問,能不能給我找些治療咳嗽的藥材。”
“雖然吳誠說少禹疫癥在身,怕藥性相克,但只要有一線生機我都要試試。”
“萬一真像是吳誠所說那樣,傳染得玉兒跟樂安,那這個家真的就完了。”
才剛說完這一句,周應淮側眸正好瞧見傅卿眼角滑落淚珠。
他心下一沉,忙小心的給她擦掉眼淚。
“卿卿,你聽得見我說話?”
周應淮指尖輕顫,手指輕輕摩挲在她的眼角。
“卿卿,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吧?”
“應淮兄弟!”
周應淮才剛說完,吳誠已經把藥送過來了。
他趕緊出去,從吳誠手里將藥拿了過來。
吳誠先倒出一碗來,端給他,“我看著你喝。”
周應淮也不磨蹭,將湯藥一口飲盡,吳誠這才放了心。
客氣兩句周應淮才把吳誠送到門口,等人離開之后,他才喊來玉丫頭。
“我要出去一趟。吳伯伯才給少禹下了針,這會兒他應該不會醒。若是醒了吐了,你也別進去,就在外頭帶著樂安就行。”
玉丫頭點點頭,卻又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你要去多久?天黑前能回來嗎?”
“半個時辰不到就能回來了。”
他想摸摸玉丫頭的腦袋,可一想到自己今天幾乎都跟少禹和傅卿待在一塊兒,又謹慎的把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