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你這衣服就沒多厚。”
傅卿把最后一件衣服擰干,又把盆子里剩下那點水倒了。
周應(yīng)淮過來幫了一把,觸碰到她的手時,雖然滿是水漬,但是只是微微有些涼而已。
他眉心擰成疙瘩,“不冷嗎?”
傅卿搖頭,“不冷啊。”
才說完,傅卿才意識到他或許是懷疑上了,便從容解釋說:“大概是我剛干了活回來,身子熱著所以不覺得冷。”
周應(yīng)淮這才想起她剛才從屋后回來,便好奇的過去看了一眼。
當看見屋后多出來的那個茅草屋時,他愣了一瞬。
說是茅草屋,卻又十分簡陋,四周乃至屋頂都只是用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干草遮住而已。
周應(yīng)淮有些愧疚,自己不在家,他們娘幾個就這么瞎折騰自己。
走近些,他才看清楚茅草屋前有一面簾子,他掀開進去,頓時被里頭暖熱的空氣震驚了片刻。
再細看,小小一個茅草屋的空間全都挖上了新土,應(yīng)該才種下種子,所以上面新澆了水。
他立馬想起傅卿腳上那些泥,頓時什么都明白了。
“爹,吃早飯了。”
少禹的聲音自茅草屋外傳來。
周應(yīng)淮掀開簾子走出去,問他:“這是你幫你娘搭起來的?”
少禹點頭,“這里頭種了些菜,你走路小心些,別踩著。”
他皺起眉,“能活嗎?”
“娘說這里頭溫度暖和,種子以為是春天,沒多久就會發(fā)芽了。”
周應(yīng)淮輕笑,可笑過一瞬后又就覺得只有是傅卿所為,又一切都合理起來了。
可是光這么一個茅草屋,當真能行嘛?
心里的懷疑迫使他抬手觸碰上那些茅草,這才意外的發(fā)現(xiàn)看似薄薄的一層茅草,卻比他想象的要厚許多。
“別動!”
已經(jīng)走在前頭的少禹回頭催促,正好看見這一幕,嚇得他立馬出聲阻止。
“娘費了好久的力氣才用米漿把這些茅草沾在一起的,你要是弄壞了,娘這幾天的功夫就白費了。”
他這么一說,周應(yīng)淮果真就因為心疼而不舍得再弄下去。
傅卿一直懸著心,直到看見少禹的神情后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忽悠過去了。
傅卿拿了張餅子遞個他,一邊喂著樂安,一邊問起了鎮(zhèn)上的事情。
聽說好了大半的人數(shù),傅卿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這回你們都回來了嗎?”
周應(yīng)淮搖頭,“連我只回來了五個。”
“馬文光還有另外兩個人被安排在疫癥最嚴重的地方,這四天時間里我也只見過他一面而已,走時也沒來得及問問,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傅卿心頭一緊,“怎么讓他去疫癥最嚴重的地方?”
“你怎么能讓他去疫癥最嚴重的地方?”
吳芝儀身子微微顫抖,連說話聲音都帶著哽咽。
吳誠黑著臉,“人手不夠,他們既然愿意就讓他們來幫忙,誰知道他會被分到那個地方去。”
又換了一番說辭。
吳芝儀在發(fā)現(xiàn)馬文光的身影之后一時心急,差點闖進了那塊區(qū)域。
因為吳誠曾嚴厲禁止她去那個地方,所以她從未去那邊看過,沒想到今天路過,只一眼就認出了馬文光。
她剛才追問吳誠,吳誠又是另外一種說法。
吳芝儀氣得渾身顫抖:“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