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死妹妹
叔叔死了，餓死的。
把叔叔的尸體接回老家的時候，妹妹嘴角生出一味意義不明的笑。
下葬的時候，我和妹妹沒有去。
「叔，你小時候讓我和狗搶吃的，我爭過了，如今你和死神爭壽命，沒搶過來，也是應該的?！?/p>
妹妹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兩只腳丫又晃悠著，像剛來我家時那樣，平靜地說道。
我在身后，看見憋憋的衣服好像被撐滿了一點。
妹妹的體重增加了，陰歲回來了。
知道妹妹的秘密后，大家不再圍著妹妹。
安頓好后馬上就回市里了。
本以為會像小時候一樣，放著妹妹不管。
沒想到沒過幾天，他們又都回到村子里了。
依舊是一個下雨天。
17
晚上，我看見他們準備用繩子綁住妹妹。
門外雷聲震震，我趟著水推開門進到屋里，鋪上前抱住妹妹。
「爸媽，這可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p>
「姑姑，你家還有表姐，你忘了妹妹曾經寫過你們的愿望嗎」
我大哭著，妹妹在我懷里一動不動，眼神清冷，看著我們一大家子。
「我呸，可別說了，我女兒嫁到林家感情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前兩天產檢檢查出是女孩兒，竟然說母女兩人都不要了，還家暴，害我女兒流產，精神也不正常了。這我上哪兒說理去?！?/p>
「你這個害人精?！?/p>
說著姑姑上前來就給了妹妹一巴掌。
我看著妹妹臉上馬上顯出的五個巴掌印，不禁想起妹妹以前的模樣。
干什么都要被人打。
「哎，姐，你忘了，那家人說了，男娃說最好不要激怒陰靈?！?/p>
「用這個?！?/p>
爸爸跟姑姑說著，手里比劃著什么，我看不清。
突然天空一道閃電，亮得刺眼，照亮了整個屋子。
突然，爸爸繞道身后，準備伸手。
在我懷里的妹妹猛然掙開我的懷抱。
妹妹反過來護住我，這次我看的真切，是上回李奶奶說的三個頭的妖怪。
中間是稚嫩的臉龐，左右肩膀一個女娃長發一個男娃短發，青面獠牙。
「啊，鬼啊，鬼啊，你不要過來啊?！?/p>
姑姑在胡亂叫著，被嚇傻了。
「你這個陰靈，我要你死，你死。」
「陰靈」聽到聲響，一頓，先將我護在她懷里。
爸爸趁這個空隙，將手里的東西套到了陰靈最中間的脖子上。
「陰靈」突然力氣全無，啊啊的慘叫了幾聲，癱在了地上。
「妹妹，小愛，你怎么樣?！?/p>
爸爸昨做完之后也哆哆嗦嗦地跑了出去，嘴里念叨著妖怪妖怪。
「姐，姐姐。」
妹妹虛弱地喚著我，我哭著答應她。
我知道她一直是妹妹，只有妹妹才會護我。
「不要哭，我跟你講個故事吧?！?/p>
這一晚，伴著雨聲，我聽到了妹妹過去十年都不曾講過的話，也是我第一次聽妹妹講這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