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何時這樣八卦?是工作量太少嗎?”裴寄洲的聲音冰寒。
張律師全身直冒虛汗,剛才的氣氛不是很好嗎?他不過是開了句玩笑。
但見裴寄洲神色陰沉,話語里充滿火藥味,他急忙閉嘴。
姜遲夏則是埋頭吃飯,不想再引起關注成為別人談話的焦點。但偏偏周銘一向坦蕩道:
“其實是我在追遲夏,還在追之中?!?/p>
周銘語氣熱忱而自信,勇于表達自己的感情,這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沒必要藏著。姜遲夏的頭低得更低了,她并不適應這樣的方式。
肖主任什么也沒說,只是禮貌地微笑著,她很開明,只要不影響工作即可。
王巖則是挑眉看了眼姜遲夏與周銘,唇角露著笑,變化莫測。
裴寄洲很沉默。
整個氣氛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王巖敢打賭,裴寄洲以后絕不會再來員工餐廳用餐了,至少有姜遲夏在的時候不會來。他自信對這位多年好友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結果,讓他大跌眼鏡,第二天,第三天,他照舊來,就坐在姜遲夏的對面,也不主動跟人姑娘說話,存心要給人添堵一樣。
連周銘都看出端倪了,因為這位裴總坐在那如同一座冰窖,整個餐桌的溫度就莫名下降了好幾度,讓人消化不良。
周銘禮貌地試探:“裴總,我們工作有哪些不到位的方面,還請多多指教?!?/p>
裴寄洲看了一眼周銘,不屑跟他說話。
反正人家就是不說話,但就是坐你對面,讓你們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
王巖都看不下去了,回辦公室的路上時,以老朋友的身份道
:“你喜歡姜律師?那怎么不去追?”
裴寄洲一臉你懂個屁的表情,甩門進自己的辦公室了,留下王巖一臉無奈,旁邊正巧經過溫簡,他朝溫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辦公室內的裴寄洲說:
“腦子壞了?”
“不過這姜律師有點手段,把人甩得團團轉,我就沒見過他這樣過?!?/p>
王巖說完,溫簡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勉強一笑,走向旁邊的茶水間泡茶。要說這么多年,一點一點把姜遲夏這個人從記憶之中刪除了,已經完全不在意她的存在了,然而現在,因為裴寄洲,她對姜遲夏的那份記憶又一點一點的回來了,與小時候一模一樣,充滿了嫉妒與恨。
她也會問為什么啊,為什么姜遲夏輕輕松松就能得到的東西,她要費盡所有力氣?
從出生開始就如此,姜遲夏能堂堂正正地喊一聲爸爸,而她只能在無人的地方偷偷喊一聲爸爸;她花了很多的努力,才能與裴寄洲并肩而戰,而姜遲夏輕輕松松得到他所有的關注。
如果這是她的命,她偏不接受,她偏要挑戰這份對她完全不公的命運,而且她一定要贏。
“王巖,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么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