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遲夏,你自己要爭氣點。”
“這個社會就是會不停地毒打你,打到你自己變成銅墻鐵壁了,才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別人。”
“我知道。”姜遲夏回復。
“你呀,看上什么人不好,偏偏看上裴寄洲?咱們周律不夠好嗎?”
“我跟溫簡的矛盾不是因為裴寄洲,跟他沒有關系。”姜遲夏愿意對肖主任敞開心扉。
“什么矛盾?”
“小時候的事情。這次是因為她去醫(yī)院找我母親,導致我母親病情復發(fā),我一時沒控制住。我選擇道歉,是作為姜律師向卓遠科技道歉,不是姜遲夏對溫簡裴寄洲道歉。”姜遲夏強調了一遍自己的立場,也是再次給自己一個心理建設。
肖主任難得噗嗤一聲笑了
:“你可真是個擰巴的倔姑娘,讓我大開眼界。”
氣氛輕松了一些,姜遲夏也好受了一點。
但道歉的過程并不好受。肖主任為了表達誠意,也為了修復合作關系,所以選擇了在人多地方,也就是裴寄洲帶著一眾高管開完會的會議室里,肖主任推門而進。
她來之前跟裴寄洲的助理約過時間,是經過裴寄洲的同意才進的會議室,但裴寄洲并不知姜遲夏也會來。
看到姜遲夏的剎那,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原本散會要出去的人也停下腳步,畢竟這位姜律師可以說是在卓遠科技,甚至在行業(yè)內都一戰(zhàn)而名。
大庭廣眾之下,敢伸手打溫簡的人,她是獨一份。
溫簡看到她頓時臉色鐵青。
裴寄洲看著她,她的臉因為化妝了,只有認真看,才能看出還有一點紅腫,他想問她還痛不痛呢?
“裴總,溫總,昨天是遲夏沖動,給你們添麻煩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所以今天特意過來道歉,對此事造成的所有不良影響,我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還望兩位原諒她,她知道錯了。”
她說完,看了眼姜遲夏,示意她道歉。
其實很荒謬的,看到裴寄洲與溫簡,她道歉很荒謬。
但肖主任已是如此幫她了,就像以前上學做錯事,媽媽帶著她去辦公室找老師認錯一模一樣,肖主任已為她如此放低身份,她又豈能辜負?
“對不起!”她朝裴寄洲與溫簡道歉,而后漸漸低頭。
低下的頭顱,有數千斤的重,她甚至能感覺到頸椎在一截一截地咯咯作響。
裴寄洲就那么看著她,知道她這聲對不起的后面是被壓垮的脊梁骨,是被打得粉碎的自尊,是無盡的委屈。
“姜遲夏,你道的哪門子歉?”
他怒吼,他失態(tài)了。
就是太心疼了,姜遲夏啊,你怎么總往我心口上插刀呢,昨天插了一刀還不夠,今天再來補一刀。
所有人都不知道裴寄洲為什么發(fā)這么大的脾氣,肉眼可見他全身緊繃,臉色已不是用冰寒來形容了。
他甩門而出。
姜遲夏被關門聲給震到,終于抬頭,對上了溫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