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闊任那錢砸在他的臉上,沒有彎腰去撿。
正好登機了,程晨頭也不回地離開,她心里堵著一口氣,很難受。她知道,錯不在陸闊,這么多年,她一直沒給過明確答復,他又不是她爹,選擇離開很正常。
陸闊與程晨對于晚上不能去赴約的事情,很有默契,都選擇不告訴裴寄洲與姜遲夏,所以當裴寄洲與姜遲夏到了約定的餐廳時,久等不見人來。
“遲夏,我回棲寧了。下次來森洲再找你。”連著發了幾條信息,程晨才回復。
這人....姜遲夏無語,既然主角都沒來,她也沒有留下的必要,拎起包往外走。
“遲夏?!迸峒闹迶r住她。
“還有事?”
“吃完飯再走吧?!?/p>
“抱歉,我還有事,下次吧?!苯t夏很有禮地拒絕,與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真當他是陌生人一般。
“我送你。”他不容拒絕。
“謝謝,不必了?!苯t夏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她不愛打車,偏愛乘地鐵,方便快捷。裴寄洲便一路陪著她去乘坐地鐵。
“裴總,你這算跟蹤嗎?”
“太晚了,送你回家?!彼膊欢嘟忉?,周五晚上的地鐵,人潮涌動,他高大的身影站在她旁邊,替她抵擋其他乘客的碰撞。
姜遲夏心里嘲諷,何必呢,何必在她面前表現得如此謙卑以及討好的樣子?她又不是不知他真實選擇?
他抓著她手的那一刻,她心里轟然倒塌的東西再難修復了。
地鐵經過隧道時,車窗如明鏡,把她的表情照得清楚,略一抬眸,在車窗里看到裴寄洲亦是看著她,她嘲諷的表情藏不住,亦是不想藏。
她家在近郊,但地鐵也快,半個多小時便到了。他繼續陪她走出地鐵,進入小區。
“你有事?”該不會還想去她家吧?
一路一直沉默不說話的人,忽然說了句:
“遲夏,高中畢業時,我曾給你打過一個電話。在陸闊組織的畢業狂歡會后的第三天?!?/p>
已是很遙遠的事情,但他記得所有時間以及細節。
因為聽到他忽然提起過往,姜遲夏便停下腳步等他說。
畢業狂歡會的第三天,是她父親姜明海的葬禮,所以她亦清晰記得具體時間,有些不明所以,他忽然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話。
“其實很多話,本該在那晚的狂歡會上說,可你一直坐得離我很遠,中間隔著很多同學。我就慢慢跟他們換位置,終于換到你的身邊,可你睡著了,睡得很沉,趴在我身上,我一動也不敢動,就那么看了你一夜?!?/p>
姜遲夏愣住,她一直以為那晚熊抱了他一夜,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只是一動不動坐一夜很累,快天亮時我睡著了,醒來時,你已經離開那間KTV。給你打了三天電話,一直沒人接,最后一次倒是接了....”
姜遲夏不知道為什么要在小區的路燈下,聽他這些莫名其妙的回憶,而且看他的表情,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的回憶。